梁辰却是神色不动,只是略挑了挑眉毛,“哦?不知道春家主为什么这样说?”
“小凯原本可以有机会走,离开这里,避开春家的人。可是他却为了你而留下来。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你劝他留了下来,我说得可有不对?”春万山眯起了眼睛盯着梁辰,冷冷地说道,刚才的那个温和慈祥的长者瞬间变成了一个不怒自威、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大人物。
“呵呵,没错,是我劝他留下来的。”梁辰居然没有半点否认,而是承认下来。“不过,春家主,我很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详细。以小凯的为人,绝对不会跟你说这些事情,程四哥就算暗中保护,当时也绝对会听到我们在说什么。”梁辰神色波澜不惊,依旧语气淡淡地问道。
“这些事情,不必谁跟我说,我生的儿子我自己了解。小凯向来重情重义,如果不是你极力劝说游说,以他这样的性格,断然不肯留下来,因为他怕牵连到你。”春万山傲然说到,看起来并不像张凯所说的那样,对张凯不闻不问,相反,很是以张凯为傲,梁辰细心观察着春万山的一举一动,心中逐渐已经有了计较。
“春家主看得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过你能了解他不在你身边,纵然你给他金钱无数,却无法呵护他、关爱他的苦楚吗?你能了解他对于未来彷徨无定、时时刻刻朝不保夕、命如浮萍的那种无奈与惶恐感吗?”梁辰突然间神一敛,颇有些咄咄逼人地道。
春万山一怔,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痛楚至极的神色,向着梁辰一挥手,怒吼道,“臭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你是大学城的辰哥,在我眼里,就跟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你游说我的儿子留下来,还依靠他的能力大出风头,他何苦被春老三的儿子抓走?既然是兄弟,为什么要让他留下来?你难道没有半点兄弟情谊?只顾着自己自私的感受?只想利用他的能力来达成自己称霸大学城的目的?”春万山死死地盯着梁辰,眼神里有着说不尽的怒与痛。
“呵呵,春家主,何必如此动怒呢?其实,我让他留下来,并是像你所想像的所谓的自私,而只是想见你一面罢了。或者,我是想让代替张凯见你一面。仅此而已。”梁辰微微一笑道,面对着春万山一家之主的怒火,却是愈来愈平静了。
“见我一面?”春万山的眼神再次眯紧了,里面寒芒阵阵,“原来,你听说小凯的身世之后,早有图谋了。说,为什么要见我?难道你有更大的野心,想借助我的力量来达成你更大的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梁辰,我还真的小瞧你了。”
“春家主,你大约是在家族内外争斗的漩涡中呆得太久了,总是把人想像得这样极端且功利,我觉得,这样并不好。”梁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不好。小心驶过万年船,如果不时时刻刻抱有戒心,时时刻刻警惕度日,我又怎么可能在明枪暗箭中活过今天?所以,小子,你最好在我面前别耍什么花,更不要痴心妄想想通过与小凯的关系来跟我拉近距离来达成什么目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会死得很惨。”春万山冷哼了一声,语气已经变得阴森起来。
“呵呵,春家主,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梁辰淡淡一笑,抬起头来望着春万山,不待春万山回答,便已经直接说了下去,“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句话,不知道春家主听说过没有?”
“混帐,你说我是小人?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春万山一怔之下随即大怒,“啪”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碗盘一起跳动起来,像寒风中瑟瑟而抖的树叶儿。
“不,您误会了。其实我只是想说,人,终究要有宽广的胸怀才能容纳四野,做成更大的事业。如果总如小人一般处处设防,时时刻刻地提防着这个那个,把谁都当成敌人,就算没有敌人也要凭空臆造出假想敌,甚至对于普通人来说极其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都要前思后想生怕影响到自己的利益,这不是小心谨慎,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心胸狭窄。处处设防就等于处处不设防,更容易在自我与外界的虚拟争斗受到伤害。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沟拒长洪,因窄而崩。所以,春家主,你刚才不是高看了我,而小瞧了我,更贬低了您自己了。”梁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随后自顾自地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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