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楼谢过苏行之后就往回走, 到了家门口恰巧遇见打算出门的苏锦河与苏锦山。
“大哥, 二哥, 你们回来了?怎么又打算出门了?”
苏锦河与苏锦山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听闻你孤身一人去了严家, 我们刚打算去找你, 你就回来了。”
“大哥,二哥,你们不必担心, 我请了里正陪同我一道去的,再说今时不同往日, 我又不是白身, 严家人不敢把我怎么样。”
“三郎, ”苏锦河并不同意苏锦楼的观点,“你切莫掉以轻心,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 更何况是人呢, 严家人行事一向霸道护短,若是他们冲动之下将你打伤, 即便最后报了官家也于事无补。”
苏锦楼很想说, 他又不是刚穿过来的那会儿,走个路都要抽风似的抖三抖, 即便他最近又成了一个小白脸, 但却不同于一般的小白脸, 若是谁想以武力欺压自己,他肯定打得对方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可这话有点凶残,不大符合人设,他一向是个懂事上进的乖宝宝,怎么能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呢。
苏锦楼温和的笑了下,乖巧应道,“好的,下次我会注意的。”
晚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苏锦楼看了看又变回了沉稳持重的亲亲大儿子,似乎今日那个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寻求安慰的小苏环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酯儿,过完年后你和我一道去府城吧……”
苏环诧异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爹爹,您不是说要等我考上秀才取得功名后才能去府城找你吗?”
苏锦楼想了好半天才回想起,今年去府城之前曾去鹿鸣书院看望苏环,期间他见苏环因为自己离乡一事而情绪低落,出于鼓励安慰之意,确实说过让其在书院好好进学,等以后考上了秀才就可以去府城和自己团聚。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苏锦楼走到苏环面前蹲下身,郑重的询问,“酯儿,你愿意和爹爹一起去府城吗?到时我就在府城里租一处院子,找一个书院让你进学,白天我们父子俩各上各的课,晚上我们就同住一间房,好不好?”
尽管苏锦楼认为苏环肯定会愿意与他一道去府城,但出于对孩子的尊重,他还是正式的询问了一下。
不出苏锦楼所料,苏环果不其然立马点头同意,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苏锦楼原本并不打算这么早就将苏环接到身边,他自己在府城没有一处安居之所,住的地方是府学宿舍,吃喝都是在食舍或是外面的饭馆解决,自从接受先生指导,也能三五不时的在先生家蹭饭吃。
身边没有照料的人,生活起居十分简单,不方便时就随便将就一下,这样的条件并不适合将苏环接到身边生活。
苏环在棠柳镇的书院里读书,离家近,家里人时不时的送吃送喝,对他照顾的十分周到,假期还能与两个哥哥结伴回家,生活十分便利,再加上鹿鸣书院的师资力量以及学院风气十分优秀,苏环在鹿鸣书院里进学足以能够成为品学兼优的学子。
可经过今天的事件,苏锦楼改变了看法,严氏声名狼籍,即便苏环与严氏已经再无瓜葛,但苏环或多或少仍旧被她牵累了。
明理人都晓得严氏抛夫弃子从未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苏环也是受害者,不应该被严氏牵连,可人心难测,尤其是嫉妒之心,会让人变得丑陋不堪。
苏环的天赋他是了解的,妥妥的一枚未来学霸,然而苏环是严氏所生的孩子,此事已经成为他这一生抹不去的污点,苏环在棠柳镇读书,严氏包括整个严家都成了棠柳镇的笑话,难免会有人拿此事攻伐苏环,亦或者不经意间的取笑就会让苏环万分难看,久而久之,对孩子的身心发展都是有害无益。
另外,严家那些人实在是惹人厌烦,虽说今天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但保不齐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又一次头脑发热找苏环的麻烦,亦或者泼脏水,散播苏环不孝的谣言。
故而,苏锦楼决定将苏环带走,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到几年后人们淡忘了严氏的丑事,亦或者苏环取得了童生的功名,那时严氏对苏环的负面影响降到了最低,即便有人想要兴风作浪,苏环一人足以应对。
第二天,苏锦楼就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苏老爹与刘氏,苏顺安老俩口短暂的迟疑后便同意了,酯儿没有亲母,最是念着三郎这个父亲,三郎不在家的日子里,酯儿一有空就念叨着三郎,若是能和三郎一起去府城读书,想来这孩子必定十分欢喜。
苏锦楼考虑到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读书,便问道,“既然带一个是带,带三个也是带,不如把酌儿和酩儿一起带去府城?”
“这个事儿你得和你大哥、二哥商量一下,若是他们同意我们也不会反对,”苏顺安深觉府城的书院比之镇上的书院不知好了多少倍,夫子水平不同教学质量也不尽相同,若是能让孩子去府城读书,对孩子的学业更有益处。
不过这事还得和大郎二郎商量一下,他这个做祖父的可不能强制性的帮孩子做决定,孩子的事情还是由他们的父亲做主为好。
刘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不大同意让酌儿和酩儿一同去府城,三郎还要继续读书科考,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已经够累的了,再带着另外两个,实在太过勉强。
先不说饮食起居,单只看酌儿与酩儿的性子,都不大适合过早去见识大城市的繁华,酌儿是苏家的长孙,沉稳朴实,性情憨厚,但却从未见过大世面,一旦去府城进学难免会露怯,做事缩手缩脚,若是与他人起了争执被人嘲笑,受委屈的定是酌儿。
至于酩儿,那就更加不能把他带到府城去了,这孩子最是大胆,又冲动易怒,自从去了镇上不知惹了多少祸,若是让他去了府城,没了二郎夫妇的管教,就像脱缰了的野马似的,能把天给捅出个窟窿。
可这话她不能说,即便她再怎么偏疼三郎,也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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