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歌点头:“娘娘所言不错,如今上了宗碟正式册封长帝姬的,乃是蓉妃娘娘膝下的昭宁帝姬!可想来,在皇上心中真正认可的长帝姬,反倒是德妃娘娘之女——洛宁帝姬。娘娘不知,这位洛宁帝姬是为皇上第一个女儿,天生聪慧异常,七岁年纪已是七步成诗,诗文词赋信手拈来,叫宫内几位学士都招架不住,因而,比之皇长子要更得皇上宠爱。
瑾凝夫人小产之时,洛宁帝姬也在当场,且离得最近,竟是被那鲜血吓得一病不起,不出三日便香消玉殒。可当年洛宁帝姬还未上封宗碟,不能以长帝姬身份入殓,加之太后娘娘道其胆小福薄,也就只以‘大帝姬’身份下葬——皇上大为悲痛,若不是因着当年的事,最爱的女儿怎会如此薄命?而且……怕是昭宁帝姬也不会有了长帝姬的尊荣了,这事儿,也是蓉妃娘娘心中的刺。
也正因此,奴婢才说后宫中很多事都说不得,不定哪句话就得罪了哪位主子娘娘去。此间种种错综复杂,如今婢子说起来,也总有疏漏之处,只因为当年祸事,实在牵连甚广,婢子不在其位,偏离正宫,也因此难免说的不详尽吧。”
柳瑶华沉默稍许,心中泛起阵阵悲凉,不知是为那个本该获封殊荣封号却惨淡收场的小帝姬,还是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而不见悲喜,淡然道:“事情,肯定不会这样简单结束吧?还有些什么,就请姑姑继续说吧,该知道的,本宫自要知道。”
莲歌应声是,可似乎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面带惧意,双手怕的有些发抖:“瑾凝夫人那时的脾气比现在还要厉害许多,又如何会放雪嫔?竟是不顾自己刚刚小产,元气大伤的身子,当天晚上就带着宫人去了关押雪嫔的宫正司,竟是将雪嫔……活、活活的打死了!”
莲歌整个身子几乎要抖做一团,目光惊惧地望着柳瑶华,声音有些凄厉道:“娘娘永远也想象不到,等皇上与太后赶到时,雪嫔小主已经被乱棍打成一滩肉泥,那么漂亮柔弱的女子……可、可是,雪嫔小主在那日之前,才被太医诊出了两月身孕,那孩子就这么与雪嫔一道去了!奴婢当年还只是小宫女,却是负责雪嫔小主的入殓,雪嫔哪里还有人形,那团鲜血淋漓的肉活活吓死了两个随行的宫人!”
司琴几个尖叫出声,司画胆小险些昏过去,连柳瑶华都止不住的手脚发凉,不敢去想。
“那姐姐她……皇上定然大发雷霆!”柳瑶华道,却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莲歌重重吸了口气:“皇上对柳尚书颇为敬重,最后也无法重罚瑾凝夫人。”
柳瑶华明白莲歌的意思:现今柳家势弱,却还叫皇帝忌惮,四年前的鼎盛时期,皇上又如何敢动柳家?
“可……可雪嫔死的凄然,当年就遮掩过去了么?”司琴想的多些,怯声问。
莲歌继续道:“遮掩不过去又能如何?只是,瑾凝夫人身边的宫人就倒了霉……当时在场的宫人全都按着雪嫔的死法,杖毙而亡,尸首如同被绞碎的肉饼,被皇上下旨被抬去喂了珍兽园的猛兽!而流华宫的仆从也全部被赐毒酒白绫,那一夜,流华宫里,只活了瑾凝夫人一个!”
“全都赐死?”柳瑶华惊声。她知道,人人都称他为暴君,可还未曾亲眼见识过他的残暴,如今又添一桩惨绝人寰的罪状!
莲歌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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