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等为司棋把脉——如同司棋所想,柳尚书不得不顾忌她腹中孩子,于是,柳瑶华也得顾忌他之顾忌,虽则心中有旁的想法,现今也只是按兵不动。
司棋一颗心七上八下,紧紧拽着帕子,生怕众人不由分说把她扔去大狱,再不复出。
宁妃道:“也不是没有理由,李采女当日也不知听了谁的建议,觉得在本宫身边过的日子不好,顺承了帝恩,一朝承宠,如今越发看不起不得宠的旧主子也是有的嘛!”
语带讥讽,见司棋脸色惨变,心中好笑,顾忌归顾忌,给点小教训也好!
话锋便一转:“不过么……臣妾瞧着,司棋也不会这么笨,下毒还当面叫人知道,与她也没什么好处,夫人,您说呢?”
华怡夫人轻笑一声:“是与不是,自然还要往下查的!事实如何,光凭嘴上说,耳里听,又怎么做得数!呵,碧环与明青嬷嬷去了这么久,也快回来了吧?”
华怡夫人等着,等着看碧环给她带回来的好东西。
底下,司画唇角一咧,笑意深藏——碧环么?但愿能给您带来些什么好东西吧!
太后见王太医对那尸体已经查验完,扫了眼华怡夫人,沉声道:“来人,还不把这殿上清理了?这宫女不管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真的参与了,都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如今身死,哼,哀家瞧着倒是便宜了她!”
华怡夫人忙颔首应是。
见着那芭蕉尸体被人抬了出去,柳瑶华道:“臣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得,这芭蕉或许是因为不小心知道了些什么,或者就是被人指使了,做了下毒的缺德事……那为何在流华宫那边不动手,偏偏来了太后您这里就……这不是明摆着落了太后您的脸面?这背地之人也太明目张胆,目中无人了些!”
上官氏眉头一皱,似乎也是琢磨了过来,冷声一哼,狠狠拍了下桌几,震得那茶杯盖子都翻了下来,当下对边上王太医道:“太医觉得,这毒既是慢xing毒药,可否摸算出,是何时中的毒?”
王太医合手而立,不带片刻犹豫:“刚才臣已翻看过其额发、指甲等,略略推断,中毒时间不算太久,大概昨夜酉时中(18点)左右。”
边上芳菲略微一凝,道:“那时大概是晚饭时辰……”
不由讶异对上太后投过来的一瞥,惊声道:“主子,竟是在咱们永寿宫被下的毒?”
“这是掐好了时辰,叫她今早便死……”柳瑶华沉吟。
太后一声冷笑,凛然道:“竟敢在哀家这里做那跳梁的小丑!”
柳瑶华眼睛微眯,有人能在如铁桶般的永寿宫下毒将她弄死,这芭蕉一定是之前就知道什么,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华怡夫人脸上诧异之色只一闪,忙道:“许是这宫女早就料到会有今日惨况,在其被捉之前就偷偷藏下的毒药?”
芳菲眸子一顿,缓缓开口,声音里有对华怡夫人淡淡的不满:“回夫人的话,这人带来前,就已经被搜过身——永寿宫不会识不出这点小把戏。”
呼吸一滞,华怡夫人尴尬一笑,便不再言语。
“哀家还不至于那么老糊涂,能叫人平白在永寿宫里藏了毒,自尽而亡!”上官氏扫了眼芳菲与华怡,面上沉沉。
“是,是,是,”华怡夫人忙点头,不过脸上带着故作的疑惑,道,“那……这毒,可就来的蹊跷了。”
上官氏眼皮一抬,挑了华怡夫人一眼,道:“有何蹊跷?不过就是永寿宫里出了内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