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袅袅,自鼎形小香炉内徐徐散出,若不是这轻渺的烟,也不会引起她所觉——她房内从不允许焚香,这香炉平日里只是盛放香露增添香味,司琴几个都知晓。
“这夏日炎炎,怎的燃这么大烟火气的香……”司琴下意识道,话一脱口,却整个人惊在当场,惊诧望向宁妃。
柳瑶华掀被而起,头昏昏沉沉越发不能清醒,几欲栽倒,司琴忙上前扶住,高声喊屋外司画与李嬷嬷。
须臾,却是司书与司画一同匆匆赶来,司琴将屋内异样一说,三人推窗的推窗,扔香炉的扔香炉,却是被柳瑶华喝止:“司画,将香炉留住好生看管,派人去太医院寻御医!”
半夏几个听见喊声,也一同跑来,顿时屋内乱作一团,瑶华看着不惯,喝斥几人都出去,屋内只留亲信。
司琴忙将已经全身发软,几乎支撑不住,随时都会昏睡过去的宁妃扶到客厅,抓了桌上茶水就要倒茶。
“慢!”柳瑶华低喝一声。
桌上茶杯,乃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色:铜色为金,绿色为木,蓝色为水,红色为火,褐色为土,乃为五行之色,取自南昆国稀有晶石打磨,世间任何颜料都无法比拟的色泽,乃是柳瑶华最好的友人所赠。
茶杯颜色各不相同,与那只茶壶的排列自有其法,但如今却已然错位,且茶壶盖子也未曾放好,司琴伸手一抹,少少一点白色沫子飘在边沿,惊呼出声:“娘娘……”
柳瑶华冷然嗤笑,全身越发瘫软,只吩咐司琴道:“看好这些,莫要让人趁乱毁了。”
司琴手指有些发颤,“哐啷”一声,一个没注意,盖子落在桌上,滚了几滚才安生,司琴连忙跪地:“婢子再不敢疏忽大意。”
“嗯!”柳瑶华点头,呼吸越发绵长沉重。
疏忽,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司画小心翼翼将取出的点点灰烬拿来,低声道:“娘娘,您瞧瞧这是什么?”
手指轻埝,端详其色,细心查其形状,柳瑶华皱眉道:“似乎只是普通迷香。”
李嬷嬷匆匆赶来,见了宁妃样子,也吓了一跳,听其言,不由道:“普通迷香?”
这大张旗鼓的,仅仅只是要迷昏宁妃?
柳瑶华唇角带着冰凉,微微一勾:怕是连自己中途会醒都盘算在内,这外头茶壶里的药粉,怕是其后招?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环环相扣,招架不敌!
李嬷嬷见柳瑶华没精力应付,便不再作声,只守在柳瑶华一边,四周查看可还有其他不妥。
须臾,司书竟是将王太医领来。
“给娘娘请安,娘娘是……”王太医甫一入内,并未细瞧便要请安,却是抬头一瞥,才发现柳瑶华的不妥,忙上前诊脉。
“本宫并无什么大碍,不过中了些迷香罢了,劳烦王太医帮本宫瞧瞧,那边茶壶里可是放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王太医皱眉把脉,思忖道:“确实只是一般的迷香。娘娘吸之过多,导致身体瘫软无力,休息一会儿,等药劲缓和,便可无恙。”
说着,便去瞧那茶水。
“茶水里是……鹤顶红。”王太医道,眉头微微皱了皱,余光扫了眼紧皱双眉的宁妃,低头,再不多说。
“鹤顶红?”这下李嬷嬷再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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