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因其常年的阴鹫,变得越发孤傲。可,即便如此,仍旧遮盖不过他本身散逸而出的灵秀俊朗。
瑶华在初见他时,便下了定断——此人,绝非她之良配。
她所爱的,一如戏文里所写,小说里所绘:公子端方,温润如玉。
笑起时,如白云缱绻,绿草迎风,柔而韧如丝,润而暖人心。
全然不似此人,阴狠毒辣,诡于心计,利用女子的情感与家世,稳固自己的皇位——这般男子,在她眼中便是窝囊!
加之,对谁都只是利用,全无真情所在,于是,瑶华越发觉得,委身此人,自己便是宁死不甘的!
不过,也不能否了其绝好的皮囊。
于是瑶华每每觉得,上天就是不公允的——这般霸道刚硬、冰冷嗜杀,xing子又阴晴不定、拿捏不透的人,怎么偏偏能长得这般好看?
嫉妒也好,羡慕也罢,反正,远远观之即可,付之真心?便算了!
夏日炎热,京中权贵都喜出外避暑,寻那有山有水清凉之地。
不过对于临水而居的南方百姓来说,夏天也最是难熬:
雨水少,则江河干涸,粮食减产,国库空虚无余粮,饿殍遍野,怨声载道;
雨水多,则江湖泛滥,淹没家园良田不知凡几,重新繁盛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也因此,各地修筑的防洪堤坝,年年都必要检修。
此之一事,已经叫他头疼多年。如今还有屯兵在外的四方诸侯,今年也是动作频频,蠢蠢欲动,已是不能再忍。
赫连云楚蹙眉沉吟,已经几日不得安寝。
他不得不早早做出部署提防,免得战火都要烧到龙榻之下,才后知后觉,就等着颁布退位诏书!
以至于,李延年入内禀告,有妃子来见时,他险些将手中之笔扔在他头上。
不满问道:“是哪个这么不识趣?朕不是说过此时不得打扰?”
李延年擦擦额头冷汗:“回皇上话,是贵妃娘娘,还有兰妃娘娘。”
赫连云楚剑眉皱起,挡不住的冷煞:”哦?这会儿子不在宫里好好待着纳凉,跑出来做什么?”
“贵妃娘娘看上去似乎受了什么委屈,在殿外一直吵着要见皇上您呢,说是要叫皇上为其做主……”
嗤笑一声:“做主?她还有叫朕做主的时候?”
赫连云楚星眸微微闭合,看似慵懒,实则威仪自显,带着王者的风范,此时不怒自威,脸色只余冷淡:“一直在外闹腾?”
“是,”李延年苦哈哈点头,“不然给奴才几个胆子也不敢进来扰了皇上您批阅奏折,打理朝政啊。”
本是隐隐带怒的赫连云楚,听其说话,不知怎么就觉得好笑,淡淡勾唇,道:“叫她二人进来吧。”
“是!”李延年见上头神色回寰,忙转身去领贵妃与兰妃入内。
“皇上,皇上……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萧贵妃哭哭咽咽奔了进来,钗环散乱,发髻披散,衣衫竟都破了好几道口子,撕扯的外面披肩都成破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