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摇头,道:“嘴硬的很,怎么问也不说。主子,不若还是按着李嬷嬷的法子,用刑吧?”
柳瑶华瞟了她一眼:“本宫是那么手狠的人嘛!”
司琴咽了口口水,心道,自家主子手不狠,可心狠啊。却听自家主子悠悠道:“再者,宫规规定,宫妃禁止私自动刑,这会子你家主子正被盯得紧,哪里能送上把柄给人抓?看紧了人,饭仍旧不给吃,水每天三碗。你亲自验毒,有飞白与飞尘在外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是,婢子记下了。”司琴领命而去。
司画在边上嘻嘻一笑:“娘娘,听说昨个儿华怡夫人身边的碧环,获封更衣了。”
“哦?这么说,华怡夫人那儿,如今正热闹?”柳瑶华轻笑,“你去备份厚礼,随本宫去宸佑宫拜访一番——碧环怎么也曾照拂过本宫。”
司画一笑:“是呢,可要好好瞧瞧华怡夫人脸僵的样子。当初她挑唆司棋,如今也终于尝到这滋味儿了,哼,主子,咱们送些什么好?”
柳瑶华莞尔一笑,点她额头:“她那儿你还敢招惹?去把太后赏赐的玉如意取来吧。”
“啊?那玉如意水头那么好,雕工也细,您怎么能舍得送给仇人家?”司画夸张似得大叫,最近在宁妃面前越来越口无遮拦,越来越疯了。
进来的司琴皱皱眉,伸手拧了她腰一把:“瞎嚷嚷呢?回头看主子把你舌头拧下来!”
司画一撅嘴,眼珠一转,人已经闪到柳瑶华身后,扮着鬼脸对司琴道:“主子才不会!”
柳瑶华好笑,却是司琴无奈一叹,苦恼道:“主子,您可别再宠她了,瞧这几日里得瑟的,奴婢与司书都管不住她。”
“好了好了,”柳瑶华无所谓的摆摆手,“你跟她置什么气,司画,还不快去把东西取来,再不去,可瞧不见热闹了。”
司画忙呼一声,不与司琴再斗嘴,欢呼雀跃得跑出去。
“司画xing子活跃,终归是在咱们宫里,惹不到什么祸事。”柳瑶华捏了捏司琴的手,眨眨眼,示意自己心中有数。
司琴所言,并不是气恼,也不是看不过司画的活泼好动,只是怕其xing子如此,在宫里吃亏。
“况且,司画也是个聪明孩子,你们三个,都是父亲选得,还能有错?”柳瑶华淡然一笑,转身去寻了枚发簪别上,使得自己不那么朴素家常,待会儿这身出门也无妨。
司琴在旁默然立了片刻,旋即笑道:“怪不得司画总唠叨您,这要去华怡夫人那儿找回场子,您总得穿的富态凌人些嘛!”说着便去寻几样像样的衣裳。
柳瑶华一叹:“好容易支使走了一个,又来了你!本宫真的好命苦哇……”
于是,在司琴百般强硬的态度下,柳瑶华终于磨磨蹭蹭换上了身鹅黄色对襟小褂,一袭珍珠白色的百褶裙,便再也不要加什么东西了。
“哎呀,娘娘,这檀木簪再好,也样式普通了些,不若这牡丹金簪富丽,您就换上嘛!”
“哎呀,娘娘,这镯子还是您家里戴的,银色都发乌了,换上这金包玉的碧水镯吧?”
“娘娘,这耳坠子太小,这珍珠成色也不好,换上珊瑚珠的吧?”
……
司画在库房取了玉如意回来,就看见梳妆台前司琴正在挤眉弄眼得“折腾”自家主子,满桌的珠宝首饰,脂粉蜜膏,不由撑圆了双目——她怎么就没想到,对自己主子来强的呢?
当下欢天喜地得加入折磨宁妃的大军。
“主子,颊边用粉色不显好气色,换成嫣红吧……”
“主子,丁香哪有桂花好闻,咱们用玫瑰露好了……”
“主子……”
……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柳瑶华游荡在现代“美容知识”,与古代“社会常识”的心思,终于妥协,败给了两个狠能折腾,狠能说话,狠能辩驳的司琴与司画两个,她发誓,以后谁再说司琴善解人意,司画最是乖巧,她就跟谁急!
终于,重新装扮一新的柳瑶华,与之前的清水芙蓉相比,倒是多了份晶莹妖娆,好似莲花花瓣上那一抹迷醉的红晕,富丽一身,却丝毫不掩其清容雅淡,娉娉婷婷,身上玉珠环佩相碰,清脆悦人。司画这次,终于满意了。
“那玉如意,瞧着圆润,体形也大,可是,到底雕刻简单了些,至于玉之莹润,还是差些。送碧环之辈,还能稍显用处,送给旁的妃嫔,怕是连瞧都不瞧的。”柳瑶华路上解释,免得这几天听司画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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