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连后宫都乱成如此,朝堂上又该是闹到何种地步……四处乱起,他去只能独自一人躲在自己这清幽冷僻之地,暗自灰心丧气,话一出口,对一个男人的打击,她不想尝试。
见柳瑶华有些无措,赫连云楚柔柔一笑,竟是牵过了她的手:“在为朕担心么?”
柳瑶华本想摇头,可是……点点头:“治大国若烹小鲜,大周如此繁荣而昌盛,国事该当如何之复杂……皇上本就不易,旁人也多心机,万事急不得……”
或许,她已经许久不说那些安慰人的话,如今,在他面前每每词不达意,不到本心。
可,赫连云楚望之局促的面颊,只觉得心安——已经多少年没有过,如此能叫他心静的人,只望之一眼,她在,他便心定。
他不明白,这情谊从何而来,又会发展成如何模样,这感觉起的突兀而令他欣喜,陌生的情愫。
夜,越发寂静,连外头虫鸣都静了音。
赫连云楚一直望着衍庆宫不灭的璀璨灯火,心内,想必还是焦躁的吧。
柳瑶华为宽解其心,不得不强作欢喜,不停地问赫连云楚问题:“皇上平素都喜欢做些什么?”
就好像,在现代的她,每谈次恋爱,就从调查男士的族谱开始……爱好,娱乐,交际,甚至是人事关系,凡此种种,乐此不疲。
赫连云楚有些心不在焉,却仍旧有问必答:“舞文弄墨,聊以慰藉,政事繁冗,得闲的时候并不多。”
说着,清冽的眸子望向了柳瑶华,似乎在想,宁妃今日缘何会问起这些。
询问帝王之事,便是大忌——可柳瑶华却并不清楚。
为着她的不清楚,赫连云楚也愿意答,这类的关心,他很少有之,转而便去问柳瑶华,“可有何好兴趣。”
“兴趣哪儿有好赖!”柳瑶华含笑,“臣妾喜欢的东西实在太多,就如同平素皇上所见一般,弹琴弄笛,描字作画,偶尔浓墨,偶尔调香,有时候会跟着司琴几个绣花打络子——无非是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罢了。皇上该不至于对这些感兴趣吧?”
说着,竟是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赫连云楚穿着龙袍捻针弄线,伪娘似得在绣牡丹的样子……兀的一笑,对上赫连云楚探究的目光。
“臣妾只是觉得生活索然无味,才笑的。”柳瑶华撒谎。
赫连云楚点点头,无多余情绪:“按照祖例,朕每日里五更——卯时上朝(五点——七点),而大臣多是寅时(三点——五点)便在外等候,偶有重要军情民事,便开午朝晚朝,处理军国大事。下朝后,仍有各地奏折无数积压,等待朕御笔钦批,还要思量着,如何行事才最为稳妥。处理完政事,各宫的妃子便挨个派人来乾清宫相请,烦扰不堪,偶有清闲,也是拿来应付这些事……”
渐渐,赫连云楚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面上若有似无的笑:“不过,早膳之后,朕总喜欢练一会儿功夫,初晨的太阳晒得人也渐暖。午膳,是与……上官氏一道用膳。虽则女流之辈,却多有谋思,并不吝啬为那些棘手的事项出出主意——蓉妃也是如此,不过手腕到底稚嫩,不似太后,将门无犬女,论起事来,杀伐决断,毫无女子之仁,之软。晌午,甚少午睡,不过总喜在芙蓉堂处理公务。偶尔大臣觐见,便又是长久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