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华静静看过,便坐在床边,见众人都对她担忧而望,忙收敛面上颜色,温然而笑:“……在家就有的小毛病,大家也都不必聚在这里了。宛柔回宫,替我寻一套帷帽过来,这副样子,可不好在宫内行走;青楚与司画去牢房里,照看下柳锦华,别叫她死了就是了,不然没办法与府里交代;这里……宛静你留下,余下的都先回宫去,这边不用这么多人伺候着了!”
柳瑶华将跟来的小太监等都打发跟着宛柔回去取帷帽,先将人都打发走再说。
李嬷嬷也不问她什么,倒了茶水放在桌边,看柳瑶华镇定自若的安排,心内对其的想法,更高一筹——这宁妃,偶然的心狠手狠,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聪明机敏自不必多提的,只那份强韧与安稳便是最优秀不过,有大将之风。
李嬷嬷想着,便是一笑,见人只余下宛静一个不爱说话的,便当先开口问道:“不知宁妃娘娘可否与老奴说一说?老奴瞧着这副样子,定然不是舒服的——若忍不住,说说话,也能分散下精力,不去想,也就没那么难忍了。”
叫了人回去取帷帽,忍到那时,在回宫医治?
可这红斑红疹到底是个什么?
柳瑶华低头,不见笑意,李嬷嬷正猜度,却见其手背上,是一滴两滴不断留下的清泪,不觉愕然一愣,她几乎从未见过,眼前坚强的小女子也会哭?!
“宁妃娘娘这是……”李嬷嬷对付过多少的妃子,见过多少的眼泪,可却唯独对这种黯然垂首,不声不响的难过最为悲悯。
宛静静静走上前来,将手附在柳瑶华头顶,轻轻揉了揉,权作安慰。
柳瑶华哭的神伤,她是真的害怕——不知名的世界,与往昔没多少交集的领域,入宫、暗杀、逼迫、血腥……无数的噩梦,无数的冤仇,她已经身心俱疲。
她本喜自由,不愿被拘,可,她敌不过体内之毒。
怪不得柳尚书一直无信,原来是在等她毒发这一刻,去伏地求他,应承日后乖乖听话,只为了那么几颗暂时缓解痛楚不堪的药丸……
泪,仍旧无声无息。
可屋内余下二人,都从那泪滴里,瞧出了这个小姑娘的艰辛与委屈,哪怕,她什么都不曾说。
须臾,宛柔来,取了帷帽予她。
柳瑶华已经哭红的双眼,吭吭哧哧得样子,与李嬷嬷告别——那副伤心的模样,就好像被抢了糖吃的小孩子,叫李嬷嬷心中生怜,动了恻隐之心。
看来,还是要与青楚与司画多多打探下华羽宫的近况,宁妃虽面上风光,可背地里……
而且,这毒,看似由来已久,可,青楚与司画二人好似还不是很清楚?
看其身上红斑已经发脓,一层通明的皮下,全是大大小小的泡,看着就叫人心疼,那出在人身上,又得多肉疼!
李嬷嬷双眼微眯,宁妃身影已消失在眼帘——她终于想起来一个传闻,那就是,在这宁妃第一日侍寝的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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