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妃神色闪闪,没有继续与宁妃为难,只是说道:“想当年,那位夫人也是十分得宠的,只没想到,儿女双全的人了,却偏偏遇上这等祸事。”
瑶华淡然含笑,心道,这事儿起因,还不都是因为钱权?还不都是因为上官家?
蓉妃在此说些什么可惜可怜之类的话,倒是叫人觉得有些假惺惺——瑶华余光轻微扫过,只是,这假惺惺的为华怡夫人命运的喟叹,倒似乎,没那么令人多讨厌的神色。
“福祸在命!想来,华怡夫人自己也是知道的!”一句话,说的是模棱两可,二人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让这事的谋划者一系的人物,在这儿呢!
蓉妃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当年华怡夫人在王府时候的旧事,说起二人也有过的小纷争,但没想过,对方荣宠已到极致,竟是这么快的衰败:“唉,只是为其觉得喟叹——大起大落之余,举族百余条人命啊!”
瑶华想起华怡夫人所托,当下只得试探:“是啊,族众可怜,可华怡夫人膝下的三皇子,也实在是叫人怜惜的——这一下没了娘舅,没了慕容家这一系的支撑,怕是……”
端起茶杯轻啜苦茶,瑶华点到为止。
只是不知,蓉妃想起了什么,神色里但见哀伤之色,竟是有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
瑶华不觉一讶,问询道:“昭宁帝姬可还好?听人说,在原来德妃的衍庆宫附近寻到的,那处已许久不住人,也少有人前去打扫梳理,帝姬年纪小,不知怎么就昏倒在那里,可别叫什么污秽吓着了!”
哪知,一句“污秽”,真招的把个蓉妃惊到,整个人便是一僵,清丽冷清的面上,便是一阵躁红尴尬:“也没什么大事,现在人还有些浑浑噩噩,说不清话。”
说不清话,自然也问不出个缘由来。瑶华点点头,说起几个养育儿女的不易来——她没生产过,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
蓉妃似乎是怕瑶华再说昭宁帝姬的事儿,连接了刚刚的话头:“三皇子如今才六岁,远没到封王出宫赐府的年纪,若是太后不接去养育在膝下,宫内又无皇后娘娘主持后宫,怕是……只可惜,贵妃娘娘年纪尚幼,还没生养过子嗣,只怕照料不周呢!”
几句话,已极尽暗示——蓉妃虽与太后有内斗,可这上官蕊的打算,她却是比别人熟悉,也是早早便能获悉的!
如此明白无误……三皇子哲宇,要送去百花宫认血仇之敌为母?!
瑶华心内便是一凛,这样,对那个六岁大的孩子,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蓉妃由着瑶华思量。
从宁妃种种表现,与话题,蓉妃已经猜测到华怡夫人寻这宁妃去宫正司,所聊为何了——多半,与三皇子哲宇有关!
为母亲者,眼见大局已定,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罔顾,只求让无辜幼儿能幸免于难,能有个好归宿,甚至,当不当皇帝,做不做亲王,都无关紧要——只要,能平安顺遂,娶妻生子,一生哪怕庸碌无为,只要可以幸福终老,便是为母亲者能为其求来的最大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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