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还有待观察啊!
当下,与宛静一起,行的竟是江湖礼数,再不说二话,带了众人掩门而去。
屋内,再度剩了一男一女,兀自对望,那眸子深处,情谊已不知何时渐浓。
瑶华不傻,可又不想太精明,当下竟什么都不愿再问,只依着他,静静,听着自己肚子里“咕噜”……“咕噜”……
“呃……”瑶华只觉一股热轰腾腾涌上脸,她可真会煞风景啊!
赫连云楚搂抱着她,猜想又是那几个婢子拘着她没给吃多少,于是笑说:“朕会煮面,如今也饿了,要不要尝尝?”
瑶华从不知道,赫连云楚有一日竟会为她“洗手作羹汤”,可桌上放着的瓷碗,分明散着浓郁香气。
骨汤鲜浓,是厨上一直都要备着,怕宁妃哪时想起,又来烹汤下面而用,也省了宣楚帝不少麻烦。
面条劲道,也是现成的。
内里蔬菜菌菇切的厚细不均,却是爽滑甘美。
瑶华心里纷杂,竟是直到将整碗汤汤水水吃个干净,都没说一语。
“原来皇上……竟是会做饭的呀。”久久不说话的屋内,尴尬突显。
赫连云楚眯着眼睛,看着瑶华将自己劳作吃个干净,心里到底爽快,开言道:“嗯,味道如何?”
“嗯,很不错……”瑶华咂咂嘴唇,余光扫过对方,问道,“臣妾还记得,皇上曾与臣妾说过,君子远庖厨的。”
“这分明是宁妃所言啊,”含笑,赫连云楚不认,“朕可只说过,君子之所以不进厨房,是不愿闻了牲畜死前凄惨之声,心中不忍罢了。你瞧着,朕可是那等连血肉都见不得,凄惨都经不住的帝王?”
这话可就有深意了!
瑶华不语,咬唇,半晌问道:“皇上饿不饿,臣妾将汤与面都用了……”
宣楚帝只拎着桌边酒壶,对宁妃道:“朕那日里,曾在华羽宫的阁楼上,听你弹琴不错……琴音却是入耳动听,今日,朕不妨以音下酒,听宁妃你奏上几曲吧!”
一愣,旋即便应了下:“皇上吩咐,臣妾自当从命!”
当初瑶华心情抑郁,曾被琴弦伤的破了血肉,那爱琴紫依的琴弦甚是难寻,一直孤单冷落至今。
瑶华吩咐了半夏去取来爱琴——那琴断了一根弦,却是瑶华所心爱,也是最熟练的一柄。如今心境,只想用它。
半夏匆匆而回,宣楚帝抬眸,见的便是卷了琴弦,干涸了血渍的破旧木头一把。
当日的余音,每每想来,都仿若绽放=在耳边,却未曾认真瞧过用的是何乐器……
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
赫连云楚摸着朽木,“啧啧”两声。
瑶华适时开口:“用的十余年的白桦木——取得一座荒废老墓的棺材板,做琴,最适合!”
她知宣楚帝爱乐音,在柳府时,她便知晓。
可她玩心一起,猜着宣楚帝必然不会知悉,越好的琴,选用的木料,绝非一般朽木!
而那墓地棺材……真格的上佳之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