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沄蓦看了眼方子,这是照着之前曹老大的症状来开的药方,看来那病症果然异变,黛眉紧锁道:“这样,你把青木皮换成金香果,加苦参,竹叶和枳实进去,熬成副汤药再试。”
这些都是泄火通腑的药草,军营里常备,郑志行急忙吩咐下去令人熬药。
随后两人又在营里转了一圈,那些用药水擦过身子的痘症患者尚且还好,已能勉强入睡,但后面因药草不够而无法洗身的伤兵则是痒得满地翻滚,痛苦不堪。
苏沄蓦退出营帐,眸底满是不忍,“郑医长,城里找不出止痒药草了吗?”
郑志行摇头,叹气道:“娘娘,伤兵太多,城里储存的药草已经被用空了。”
“但这般痒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瞧瞧他们,再挠下去骨头都要露出来。”
看看那些未能解痒而被聚在同个营帐里的伤兵,大通铺上到处都是人影翻滚,不少人伤口迸裂也不自知,明明已经抓得血肉模糊,却还是忍不住去挠。
“娘娘,现采药草也不来及,咱们,咱们也没法子啊……”郑志行也不忍去看那些将士的惨状,叹道:“只能尽快配出对症药方,才能根除这奇痒痘症。”
也只能如此了,苏沄蓦咬牙沉声道:“走,咱们再去研究下药方,多配几种方子出来,务必尽快除了这怪病。”
两人回到帐篷,就着烛火细细讨论,眼看已过子时,才最终确定下来几种药方,将方子拿给药侍去煎药,苏沄蓦这才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身子,这会儿云深该是到了西域大营吧?
郑志行看她已现疲态,况且已是下半夜,不由劝道:“娘娘,您已经忙了整晚,要不先去歇息会儿,微臣在这里盯着就好。”
“无妨,熬熬也就过了。”苏沄蓦摇头,明眸一片清冷,云深带兵偷袭西域粮草,平阳城里又满是痘症患者,药方也不知能否见效,两者都是火烧眉毛,叫人心焦,她哪有心思去休息?还不如就在这里守着,还能图个心安。
那边慕云深赶回城主府,趁着夜色还早,点了百位精兵,由蕊心带路,疾驰向西域大营。
人强马壮,二十里外的西域大营很快便现在眼前,子时已过,营里一片静谧,也许是想着平阳城内染上瘟疫已经自顾不暇,营里连巡逻的卫兵都没见到几个。
离营稍远的地方停住马,慕云深看向跟上来的蕊心,压低声音问道:“粮草在什么位置?”
蕊心摇摇,伸手指向远处暗沉的天地:“王爷,咱们得绕过大营,在后方五里左右的地方才是西域人存放粮草的所在地。”
孙利也在精兵之列,闻言低声道:“西域人可当真狡猾,把粮草放在后方,若无人带路,谁敢贸然去偷袭?”
“先别管其他,”慕云深看了眼天色,“你马上带路,黎明前定要烧了他们的粮草。”
“是,王爷。”蕊心低低应声,随即一拉缰绳,轻踢马腹,带着众人悄无声息的从大营侧方绕了过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