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之前的那些旖旎心思在听到辛嵘的那句“妈”早就消失了,他现在对辛嵘只有无尽的怜惜。
怎么可能舍得再对他做些什么。
盯着辛嵘的睡脸看了一会儿,颜斐扬起嘴角,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晚安,辛总。”
他关了台灯,在辛嵘身旁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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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嵘睁开眼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额头的沉重感。
太阳穴处隐隐有什么在跳动,撕裂的痛感折磨着他的神经末梢,让他一睁眼便不自觉皱起眉头。
下次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他暗暗提醒自己。
茫然的视线逐渐聚焦,不知看到什么,他突地目光一凝。
这个窗帘的颜色,怎么是深蓝色的?他记得自己房间的窗帘明明是灰色的……
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周遭的家具,视线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身旁的隆起上。
怎么……还有一个人睡在床上?不对,这根本不是他的房间!
辛嵘按着太阳穴,坐起身,冰凉的蚕丝被从他身上滑下,他往下瞥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
他竟然什么都没穿!
辛嵘脸上的镇定在龟裂,他已经意识到,这是颜斐的房间。昨晚的记忆也在此时逐渐回笼,他在酒吧里跟陆沉喝酒,最后他喝多了,好像是颜斐来接他回的家,回家后他似乎还吃了碗面,之后的画面就有些模糊了……
“辛总,你醒了?”
一个嘶哑的嗓音在他身旁响起。
辛嵘僵着脊背,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应。
早在辛嵘坐起身的时候颜斐就醒了,不过他也不出声,只偷偷地窝在被子里,坏心地等着看辛嵘脸上的神情变化。
“我们……”辛嵘艰难地开口,他动了动腿,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余光瞥向颜斐,那人也是不着寸缕的状态,而且脖子上似乎还有些小红点……
颜斐看他窘迫得整张脸都快烧起来,在心底偷偷笑了两声,扶着被子坐起。
“昨晚的事,辛总都不记得了吗?”
辛嵘的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两下:“我该记得什么?”
“就是辛总喝醉酒,吐了一身,我帮辛总防水洗澡。后来……辛总洗完澡,就跑到我床上来了……”说完,还害羞地用被子遮了遮自己的肩膀,一脸的羞怯。
“我昨晚进了你房间?”
辛嵘努力回想昨天自己吃完面后的情形,可除了在浴室里一些零碎的片段外,之后发生的一切,他都完全没有记忆,仿佛那一块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是啊,辛总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看我——”
他突然拉下被子,大片白-皙的肌肤露出来,辛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
“我身上的蚊子包。”颜斐仰头,露出瓷白的脖颈,上面有几个鼓鼓的小红包。
听到他后半句,辛嵘吐了口气。
“手臂和肩膀也有,手臂最多。”颜斐苦着脸,向他展示身上被蚊子叮出来的红包:“昨晚蚊子太多了,为了帮辛总挡蚊子,我只好用我的血肉之躯做引子,让那些可恶的蚊子不能近辛总的身!”
现在是初夏时节,郊区的别墅里有蚊子太正常了。辛嵘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稍缓。
“我没对你做什么逾越的事吧?”
不知怎么地,辛嵘忽然就想起了之前那个荒唐的春-梦,眼前这一幕,仿佛就是那个荒唐春-梦的重现。
“没有啊,辛总只是跟我躺在一起睡觉而已。”颜斐耸了耸肩;“何况辛总你也说了,你是直男,对男的不感兴趣。”
辛嵘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抱歉,这种错误我之后不会再犯。”
辛嵘重又恢复了冷峻的神色,他裹着被子,神情自若地开始下床穿衣服。
颜斐看着他背对自己穿长裤,忍不住一笑。
“辛总,额……那是我的裤子。”
辛嵘动作一顿,耳根通红地愣在原地。
“你的我放洗衣机了,你穿我的也行,反正我们俩身高差不多。”
辛嵘僵在那里,脱也不是,穿也不是,最后只得系好皮带,光着上身出了门。
“我马上还你。”
带上门前,他留下这句话。
“不用还啦,辛总喜欢的话送你啊。”
颜斐站在门口,笑得跟偷腥的狐狸一样。
经过早上的小波折,辛嵘送颜斐去公司的时候,神情有些尴尬。
“之后有事的话,我会再联系你。”
“嗯,我的假期也结束了。”颜斐叹了口气,解开安全带:“最近可能会比较忙,没那么多时间,不过辛总要是有需要的话,一定要打我电话哦。”
“嗯。”辛嵘点点头,目视前方:“记得带好东西。”
“辛总,拜拜。”
颜斐提着小行李箱,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看着辛嵘的车消失在路口,颜斐才转身,提着行李箱往公司走。
两周一次的公司例会,他虽然烦得很,但也不得不参加。
刚进大楼,就碰到几个艺人经过。有师弟师妹,也有比他资历老没他红的,看到颜斐,都笑着上前来打招呼。
毕竟他现在是深蓝的摇钱树,公司里哪个艺人不想上来巴结一下,最好能跟他捆绑炒作,也能提一下自身的热度。
颜斐敷衍地跟众人打了招呼。
出了电梯,他跟着大部队往会议室走。刚过拐角,不知看到什么,他脚步突地一顿。
那人站在一盆虎皮兰旁,正在跟身旁的人聊天。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瞥了眼这边。
看清楚颜斐的脸后,他水蓝色的眸子眨了眨,露出惊喜的笑容。
“颜,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