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大会,问辛嵘对行业前沿的发展趋势有什么看法。
辛嵘神情从容,分析了研发领域的几大热点,又结合时-政背景阐述了一番自己对行业发展趋势的见解。
颜父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辛嵘见解独到,分析问题时逻辑严密,一看就是有深厚的专业功底。
“你在国外留过学?”
颜父听他提到几个专业词汇时用的都是英文,而且发音非常标准,忍不住问道。
“嗯,读研的时候在国外。”
“其实你有这么好的英文功底,又在YS实习过,当初进外企应该挺好的。”颜父真诚道。
辛嵘轻笑了声:“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吧。”
“以后?”颜父似乎听出了什么,微微皱眉:“你有辞职的意向?”
此时,厨房里。
颜斐被颜母喊进厨房打下手,很是不情愿。
“妈,我又不怎么会做饭,你让小眉帮忙就好了。叫我干嘛!”
颜母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你没看你爸跟那个辛什么聊得正开心嘛,你不要跑过去打扰他们。”
颜斐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妈,他叫辛嵘,不叫辛什么。”
“噢,对对,我老忘记他名字。”颜母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苦恼道:“你妈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别见怪。”
“对了,你说这个辛嵘,他爸妈离婚了,他爸现在又躺在ICU里?”
颜斐点了点头。
“那这孩子家里还挺凄惨的。”
颜母忽然想到什么,锐利的目光看向颜斐:“你老实告诉我,他额头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不会跟别人结了仇,被仇家打的吧?”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一个连自己的安全都保障不了的人在一起。
“妈,你想哪儿去了。”颜斐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好吧,我告诉你怎么回事,但是你千万不要在辛嵘面前表现出来你知道,可以吗?”
“你快说啊。”颜母一脸好奇,忍不住催促他。
颜斐叹了口气,垂下眼道:“其实,他额头的伤是被他爸用杯子砸的。”
颜母听到他的话,掩着嘴,不敢置信地轻“啊”了声。
“那他也不躲?”她简直无法想像,什么样的父亲,竟然会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颜斐摇了摇头:“他爸躺在病床上,他就没躲……”
“真是个傻孩子。”颜母叹息了声。
“他家里糟心事挺多的,还有个恶毒的后妈和小舅子,天天给他找不痛快。前段时间那个小舅子自作自受,进了监狱,他后妈又开始折腾,还想陷害辛嵘,离间他跟他爸的关系。”
“还有这事?”颜母听得义愤填膺,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人也太坏了吧,他爸难道看不出来?”
“后妈年轻貌美,吹点枕边风他爸就心软了。”颜斐啧啧摇头:“没办法,世风日下啊。”
“这孩子可真可怜。”颜母完全能够想象辛嵘的处境有多艰难,想到之前他在客厅过分拘谨的样子,她一时有些心酸。
“行了,你出去吧,你爸一直拉着他聊,那孩子肯定也拘谨,你赶快过去缓和一下气氛。”
颜斐得了她的命令,如蒙大赦道:“是,老妈!”
拔腿就往外跑。
客厅里,颜父跟辛嵘正在下围棋。
两人专心博弈,完全沉浸在黑白世界中,连颜斐是什么时候走近的都没察觉。
辛嵘处境危险,几粒关键的棋子被逼到角落,他左手执着黑子,举棋不定。
颜斐看他额头都沁了层细汗,忍不住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汗。
对面的颜父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扫过来。
颜斐讪笑道:“你们下棋,不用管我。”
“观棋不语。”颜父把玩着盒子里的白棋,神情一派悠闲:“你要是忍不住多嘴,就去厨房帮你妈做饭去。”
颜斐立刻做了个封口的手势,老老实实在辛嵘身边坐下。
此时,辛嵘落下了极为关键的一子。
局势瞬间扭转,这颗棋子不仅解了被逼至角落的黑棋的围,还让白棋的攻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颜父嘴角勾起,不吝啬地夸赞道:“好棋。”
辛嵘轻呼了口气,搓了搓手心的冷汗。
一盘围棋下到饭点前都没有结束。
颜母见三人迟迟不上餐桌,干脆利落地走到颜父身前,拍了拍他的肩。
“老颜,该吃饭了。”她笑靥如花,语气更是温柔得如同春风。
然而颜父看到她的笑容,心头却是一凛。
刚刚夫人喊了他两次,他好像都没理会她,而是全身心都沉浸在棋盘中。她不但不生气,还这么笑盈盈地跟他说话,肯定是碍于辛嵘在场,才没有发作。
“来了来了。”
颜父心中忐忑不安,拼命朝颜斐使眼色。
“妈,我帮你端菜。”颜斐是什么人,立刻会意,赶紧去厨房里帮忙端菜。
辛嵘也要帮忙,被颜父拦住。
“你是客人,这些事用不着你做。去餐桌那儿坐吧。”
辛嵘有些忐忑地在餐桌后坐下。
“小辛,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颜母放下青菜,笑盈盈道。
辛嵘连忙站起身,帮她拉开座椅:“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哈哈,好,那我就叫你辛嵘了。”颜母在他身旁坐下,试探道:“我听颜斐说,你家里还有个妹妹?”
“嗯。”
“令妹年纪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颜母从小就想有个女儿,可惜她身体孱弱,生过颜斐之后就不能再生二胎了,家里只有独子,让她抱憾了很多年。听说辛嵘有个妹妹后,她就忍不住想多问几句。
“她叫辛觅,刚大学毕业没多久。”
“噢,她现在也在申城吗?”颜母轻轻一笑:“改天有空,可以把妹妹叫过来一起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