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靠着窗朻看着坐在床边的苏若漫,忙了一天,陆九惗前去陪客还没归来,所有的仙娥也被苏若漫打发出去了。她自己脱了庄重的礼服,只穿一身嫁衣。对着铜镜梳妆时,她还沉浸在今日婚典的懵懂中,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庞,今日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而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却没有来,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受她待见吗?竟然自己的婚礼都不来。
苏若漫不禁趴在梳妆台上痛哭起来,身体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嘴里喃喃道:“阿九,你就那么厌恶我吗,竟然连我的婚礼都不参加,我就那么让你生厌吗?”我想要进去安慰她一番,却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现在的我不是苏若寒,而是君莫邪,所以我不能见她,以后都不能见她,这样她才会过得更好。
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抬起头,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拿出梳子将自己的秀发一一捋顺,她把梳子放回梳妆后,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勉强的一笑、然后就看到了镜台一角的信纸,苏若漫好奇的打开看到是:
临镜细描红妆鲜,瑞脑金兽香销眠;飞花不解轻风案,唯有月影过亭台。后面有行小字:九惗作于初见漫儿之时。
苏若漫有些难过,本想撕了了事、但是想了想还是选择重新藏到镜奁之后。毕竟,以后有着天长地久的是她和陆九惗。那个人该忘了的还是忘了吧。
就在苏若漫坐在那里发呆之时,轻轻的推门声传来,是陆九惗回来了。与这寂静的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屋内的景象。红色蜡烛点燃的火光通透了整个屋子,屋子最中间一个通红的“喜”字煞是惹眼。他欣慰的笑了笑。闻着酒气有些重,约莫着他是喝多了。苏若漫体贴的上前关怀道:“九惗回来了,可要准备沐浴更衣?”
她求的并不多,只需要跟眼前这个人岁月静好、举案白首就好。陆九惗醉眼朦胧,有些晃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今个的日子:“不用了,我自己会梳洗、你先去安歇吧。”
头有些晕眩,陆九惗强硬的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却踉跄的没有把握好平衡、跌在了苏若漫的脚边。“九惗?”苏若漫惊慌失措的蹲下身。
大咳之下,她本想陆九惗扶起来、可是却被陆九惗摁住:“别动,你能不能就这么蹲着让我靠一靠?”陆九惗跪起身子,把头埋在苏若漫蹲着的膝盖上。
苏若漫愣了:这样脆弱的陆九惗,她从没见过。好像一只困倦的小鸟儿,又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疲惫的声音里带着点撒娇。
对于这样孩子气的陆九惗,苏若漫有些想笑,其实他也没什么不好,他对自己的宠爱是到了极致的,她的心好像被这样的他突然打开了,也许这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好,当然好。”心疼的怜惜着眼前的男子,苏若漫干脆利索的答应了,并且还伸手拍着他的背。其实,也就是一会儿陆九惗就起来了
苏若漫却蹲的腿麻了,陆九惗朦胧着眼眸、语带氤氲的说:“漫儿,我抱你去睡。”然后不由分说,抱起腿麻的苏若漫就走向垂着珠帘的八角香帐榻。
“嗯——”苏若漫知道,周公之礼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所以她此刻把头埋在庄长风的胸膛里,双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角,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紧张的心跳的很快。
“别怕,我会一直在的。”陆九惗其实也有些羞涩,活了几十万年,如果不是仙帝的旨意,他也不会取一个比自己小几十万年的女子,对于云雨人事、他只是看过书里说巫山一渡欲成仙、但是其实他也没经历过。“嗯。”苏若漫害羞的嘤咛道。
他的动作很轻,她的心在狂跳、所以解他衣结的手颤抖的厉害。好在他们终于笨拙的完成了这一步,接下来就是战场。
还是略微大胆一些的陆九惗,试探的轻吟浅叹的吻住了苏若漫的樱唇。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昏黄摇曳的灯影和不解风情的月光。
不知过了多久,“漫儿——”“嗯?”“睡吧,不早了。”“恩。”就连这对话也是羞涩又腼腆的。陆九惗终于相信,有些感情是与水乳交融有关的。他们都不知,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正慢慢的在他们心里发芽。
也许那并不是炙热的爱恋,但是却更加的健康茁壮,能经历风雨的成长。直到他们生同衾死同穴,而此刻,那过房外的月影、也唯有撒下满满的梦,祝他们好眠……
我静静的站在窗朻旁,看着他们,月光将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久久不能移动脚步,也许那个温柔唤我阿九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也永远不会属于我了,从今日起,她会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