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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的背影,缓缓从床上起身,大概是大病初愈,身体有些虚,就连走路都有些不利索。
走至门口,我看着院中的一切,熟悉,太熟悉了,可是为何却这样的不真实呢?我真的是一直在这里长大的吗?那个梦真的只是梦吗?
“咳咳……”刚站了一会儿,我又不听咳嗽起来,也许那只是一个梦,再说了,那个梦我只是隐约有个印象,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越想越费神。
“你这丫头,怎的这般不听话,你刚染了风寒,就应该在屋子里待着,怎的出来了。”这时镜梦蝶端着一碗药而来,看到我站在门外,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跟着她进了屋喝了药,我便又觉得有些困,便上床休息了。
我再次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梦,血,全都是血,那些被我杀了的人来找我报仇了,变成了白骨,来找我报仇了。
我惊恐万分的看着那些白骨,他们一窝蜂的向我扑过来,恨不得把我撕碎,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他们的眼中全是仇恨,那样的眼神让我很害怕。
画面一转,是我拿着剑刺穿了镜梦蝶的心脏,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随后又是释然。
释然,为什么她会有这种释然的表情呢,难道她早就已经不想活了吗?可是,我为什么会杀了她呢
我猛的抽出剑身,将剑扔在地上,鲜血从伤口里沁出,然后,鲜血突然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一滴……一滴……一滴……将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衣服染红,血珠滴落在冰凉的地面……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血,又是血,我竟然杀了自己的娘亲,那个对我百般呵护的娘亲。
看着她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唇上的那抹红润在微微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她的两颊已经失去了红润,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眸子在此时也变得黯淡无光,嘴角一抹赤色流出,微微蠕动,急促地呼吸着。
忽然,她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费力牵动嘴角,从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
她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地面满是鲜红的血水……苍白的手腕伸出想要抓住什么似得。
我急忙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中,她的怀抱永远都是那么温暖,渐渐的她的身体越来越冷。
心脏仿佛被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素手轻轻抚上她已经失去血色的脸庞,惊恐道:“娘亲,娘亲,你别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杀你的,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你的。娘亲,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她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安详的面孔,却发现她的眼角带着笑意,像是终于解脱了似得,娘亲,你解脱了,我该怎么办。
看着满地的鲜血,我双手颤抖着,嘴唇蠕动着,我杀了生我养我的母亲,呵呵,像是将要陷入漆黑的眩晕中……
心脏渐渐窒息无力……
彻骨的寒冷……
冷……
我整个人就像是被寒冰冻住了一般,紧紧的将她冰凉的尸体抱在自己怀中,她身上的血就像是小溪一般的慢慢流着,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淹没一般。
我猛的醒过来,一口一口的喘着大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把我的头发都给浸湿了。
梦,又是这个梦,这一次却比第一次清楚多了,我杀了自己的娘亲。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就是这双手,就是用这双手,我杀了她,杀了那个温柔的女子。
惊魂未定,我起身下床,光着脚走到窗旁,看着外面没有一丝亮光的天色,乌云密布,这是要下雨了吗?
梦……
又会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我又该如何?
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做了两次同样的梦,这里面一定有着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是会是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
是真的还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