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救得大难,故而说话直了些,相公不必着难。”
哎哟,这才叫善解人意啊。严鸿暗中感激。却听雪艳娘又道:“恩公,若方便,借地儿说话?”
这大美人要找咱借地说话?那还有不方便的么!严鸿当即咳嗽一声:“好,邱娘子有何见教,咱出去说。刘夫人,回头见。”
雪艳娘亦对刘氏使个眼色:“姐姐,我随恩公外出,有事讨教。你与清儿、兴祖不必等我,自歇息吧。”
刘氏只当对方是要说项提亲,连声道:“好好。恩公,一路走好。”
严鸿与雪艳娘并肩出了客栈。雪艳娘忽问严鸿:“公子,我姐姐欲把清儿嫁给公子为妾,公子何以敷衍?莫非嫌她貌不够美?又莫非嫌她是犯官之女?”
不知为何,严鸿对这个娇美的雪艳娘,却懒得撒谎。他直说道:“实不相瞒,我在正妻之外,本有一个相好。我已发誓,要迎娶她进门为妾。奈何她出身草莽,不易娶得,如今尚在周折中。若是先娶了清儿,恐对她不住。”
雪艳娘闻言默然。沉吟片刻,忽然对严鸿一笑:“恩公,再借宝马香车一用。”说罢盈盈一跳,自己上得车去。
严鸿也上了车,一抖缰绳,车子轧轧响着,出了胡同。严鸿回顾雪艳娘道:“邱娘子,要去何处?”
夜色中,雪艳娘脸上的笑容忽地大不一样,竟带上了些许的魅惑:“严相公,去何处,还要奴家教你么?”软语温存,声调三分柔媚,七分慵懒,于这午夜之中,恰似盛开毒花,散发出无穷诱惑之力。
严鸿只觉一阵热血翻涌,还没明白对方为何作出这等魅态,忽然心旌一荡,雪艳娘的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已经轻轻揽到他的腰上。接着,一个温柔的躯体也靠了过来。
严鸿只觉欲喷鼻血,右手一乱,马车方向稍偏了点。他赶紧道:“邱……邱娘子?”
雪艳娘微微一笑:“严相公,你不爱用权势逼人,不愿趁人之危,如今你已救得我们一家四口脱离苦海;我雪艳出身风尘,却也不是光为报恩就要投怀送抱的那一等庸俗女子。我实是见相公人品英俊,行事潇洒,却不拘泥于世间礼法,大合我姓情。此时就你我二人,相公若还要硬装君子,那么拨转车头,马上送我回客栈去也可。若不然么……晚些回去,我姐姐也不会见怪。”
话到这一步,严鸿既不是白痴,也不是太监,要还不明白就是太装了。他的脑子里闪电般周旋了一瞬间,立刻肉体和灵魂达成了一致:“宁可辜负全社会,也不能辜负佳人美意啊!”
想到这里,周身血液加速,大约今晚喝的回春露蛰伏良久,又开始发作了。当即,他也不多说客气话,回头朝雪艳娘一笑,赶马车朝南徵胡同而去。
一边赶车,一边心中头顶青天狂呼万岁:这算是胭脂虎给我带来的福利么!
拐进南徵胡同,进去第三间,乃是一座小小精舍,现下门扉紧闭,只有一点微微烛光。严鸿在门口停车拴马,扶了雪艳娘下来:“此处是我自个用私房钱置的一处别院,偶尔来住住。平曰里没人,只叫个老仆黄昏时来点盏灯,清晨时来洒扫一番,免得破败。”
雪艳娘挽了严鸿手臂,笑道:“偶尔来住住,不知是一个人来,还是两个人来?”
严鸿的呼吸已经粗了起来:“嘿嘿……如今夜,便是两个人来。”
说话间,严鸿已经进了屋子,随即关门落闩。屋内并不甚大,一桌,四椅,一张书架,还有一张大床。虽不如教坊司那大床伟岸,却也甚是宽敞。在屋内油灯下,显出暧昧的色彩。
严鸿拿起桌上那盏油灯,把几个烛台点燃,屋中亮了不少。回看雪艳娘,依然穿着那一身素净孝衣,脸上红晕微起,双眸流波荡漾,斜斜依靠在椅子边上。她并未如一般风尘女子那样,刻意装作妖媚,相反即使此刻,眉头依旧微微蹙起,似乎略带忧虑。然而正因为如此,反倒更显得风情万状。
这个老莫还没开剐,就要和他的小妾来一番销魂?一想到这里,严鸿竟有一丝莫名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伸手抱住雪艳娘。雪艳娘不推不拒,一只手搭住对方肩膀,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作为穿越前道德的残留物,严鸿脑海里最后闪现了一下“克制”二字:“邱娘子,恕我无礼。”
雪艳娘却咯咯一笑:“严相公,你还想要怎么无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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