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正岐看着我,目光深沉,沉声道,“磨破了脚,你哪里也不用去了。”威胁的意味特别的明显。难道说,是要对我解禁了吗。
我这样想着,身体软了下来,任由陆正岐抱着我回到了卧室。
陆正岐走到床边,把我放下,让我坐在床边,他没有马上离开,蹲下身去,伸出手帮我脱掉了鞋子,他温热的手掌刚一触碰到我的脚踝,我触电般缩了缩双腿,“我自己来。”
陆正岐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停下动作,执拗的拉过我的脚踝,帮我把高跟鞋脱下来放到了一边。
陆正岐蹲在床边许久,看着我的脚踝出神,我觉得特别的尴尬,双腿交叠起来,躲避他的观察。
陆正岐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房间,我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已经磨破的脚趾,我觉得有必要找个创可贴贴上。我从床上站起来,踮着受伤的那只脚,想要去找创可贴。
我记得之前徐嫂在我的房间里放了一些这种东西,应该是在洗手间的柜子里,我刚走出两步,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我转过头去,陆正岐站在门口,手里还还提着家里的医药箱。我站在原地,两只脚光着,还踮起一只脚,金鸡独立的姿势实在有些狼狈,我慢慢的放下受伤的那只脚,有点不知所措。
陆正岐不以为意,提着医药箱走进来,也不说话,走过来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臂,扶着我走到床边坐下。
陆正岐拉过一把椅子,把医药箱放在上面,默默的打开,从里面取出碘伏和棉签,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上药。”陆正岐沉声道。
虽然我和陆正岐之间已经做过非常亲密的事情,也曾经赤裸相对过,可是自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和他无形之中已经退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这么心平气和的相处,倒是让我觉得局促。
“我自己来吧。”我小声说道。
陆正岐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拿着碘伏和棉签的手没有放,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打算,算了,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和他僵持。
我慢慢抬起腿,陆正岐把我的腿放在他的膝盖上,他打开碘伏的瓶盖,“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陆正岐拿着棉签沾取了一点碘伏,轻轻的涂抹在我的脚趾上,那种刺痛感刺激了我身体的疼痛神经,我嘶——的一声,本能的想要把脚收回来。
陆正岐一把按住我到脚踝,说道,“必须消毒,你忍一忍。”
虽然磨破的地方面积不大,但是因为站的时间久了,反复的摩擦,破皮的地方有些深,再加上碘伏的刺激,确实很疼,我只好紧抿着嘴唇,好让陆正岐快点消毒完。
陆正岐拿着棉签,擦的非常仔细,他的动作轻柔,态度认真,像是在对待一件脆弱的物品,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我。以我对他的认识,能够给任何人做这样的事情,说出去都会让人大跌眼镜,我也不例外。
陆正岐已经脱下了外套,衬衣的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整个人看上去早已经退去了平时骇人的气势,平添了几分居家慵懒的味道。
陆正岐把用过的棉签放在一边,用一张纸巾包裹起来,然后拿出一张创可贴帮我贴好,他的手指时不常的触碰到我的脚趾,有些痒痒的,可是我却只能忍住不动。
“创可贴是防水的,应该不会耽误你待会洗澡。”陆正岐说道。
我哦了一声,陆正岐接着说道,“还是不要包裹太久,明天早上还换一下,透透气,应该结疤比较快。”
我依旧没有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现在的局面,说不出的别扭。
陆正岐站起身,把东西放进医药箱里整理好,站在那里没有再动,我看着贴着创可贴的脚趾出神,陆正岐开口说道,“你早休息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说完,陆正岐拿起医药箱往门口走去,他走到门边,突然顿住,但是没有转身,“乔夏。”
“嗯?”我应道。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陆正岐说道,声音很低,如果不是房间里太过安静,我甚至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陆正岐为什么跟我道谢,只听他接着说道,“你能去陪我参加酒会,我很意外……”
原来这因为这件事情,陆正岐说话时的态度里带着一丝隐隐的忐忑,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是我从来没有在他的眼睛中看到的过的。
“你早就知道记者会守在酒店门口等着采访你,所以才会邀请梁恪之吗?”我实在不想胡思乱想下去,只得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