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太太她,她好像一夜没睡。”
“啊?”
“太太的眼睛很红。”
“乔夏?”陆瑶也走到了我的眼前,俯下身凑到我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我的眼睛。
“你没有睡吗?”
“乔夏,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陆瑶有些着急。
我觉得好吵,不想去应付她们,索性闭上了眼睛。
“二小姐,太太这……”
“乔夏,徐嫂做了早餐,都是你喜欢吃的,你起来吃一点好不好?”陆瑶试探着问道。
“乔夏,你这样是不利于身体恢复的。”
听着陆瑶喋喋不休的说道,我心情没有来由的烦躁,直接把被子盖在了头上,阻隔住她们的声音。
“二小姐,这……”
“徐嫂,你在这看着她,我去问问医生。”
陆瑶说完,好像就走出了病房。
一整天的时间,我不止不肯说话,既不喝水,也不吃东西,连徐嫂提议出去透透气都拒绝了。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大概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医生和护士再次走了进来,给我注射营养针,起初我还是反抗,迫于无奈,我第二次被注射了镇定剂。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少瓶点滴,只知道恍恍惚惚中,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吊瓶一直悬在我身体的上方。
我甚至过的连白天和黑夜都要分不清了,过了到底几天,自己都没有计算过。
这天上午,我依旧在输液,病房里出现了一个许久未曾见过的“熟人”,陆正歧曾经给我请过的心理医生。
她出现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见到我以后,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您好,陆太太。”
我直直的看着她,像面对所有人一样,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心理医生进来以后,所有人都走出了病房。
她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陆太太,您感觉最近怎么样?”
这次,我连看都没有看她,双眼盯着输液管中的液体,数着它低落的频率。
“陆太太,能和我聊聊天吗?”心理医生试着问道。
“……”
“陆太太,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沟通一下,跟我说说您现在的事情,比如……”
心理医生在我的耳边循循善诱一般,说了很多。可是我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大脑里一片空白,思绪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当我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没有了心理医生的身影,坐在病床旁边的人,换成了徐嫂。
她看着我,一双眼睛里微微的湿润,“太太,您这样不行的。”
“您不吃,也不喝,身边的人都会担心,先生……先生他也会走的不安心。”
我不想听到陆正歧的名字,不,是我想从任何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他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不知道心理医生跟陆伯韬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这天以后,她没有再出现过。但是在病房里守着我的人倒是变多了,陆瑶,徐嫂,和陪护,对我几乎是寸步不离。
更让我没有想到是,梁恪之居然会来看我。
他的手里依旧捧着一束香水百合,站在病床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乔夏。”梁恪之沉声唤我。
我微微转头,看到他以后,不悲不喜。
梁恪之把花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对我说道,“出去走走,好吗?”
我看着他,对他的提议没有任何的兴趣。
谁知道,虽然没有得到我的回答,梁恪之还是把轮椅推到了病床旁边,俯下身将我从病床上抱了起来,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扑面而来,不再是温暖的味道,反而让我厌弃,我讨厌他这样自作主张,拼了命的开始挣扎。
可是梁恪之全然不顾我的推搡,双臂紧紧的抱着我,为了防止我从他的手中跌落,就连我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几道红色的指痕也没有半点松懈。
“梁恪之,你在干什么?”陆瑶从外面冲了进来,对着梁恪之大声说道。
可是梁恪之并没有陆瑶的阻挠而停下手中的动作,这是第一次,我感觉梁恪之不再是印象中温文尔雅的模样,他的气势,他的动作,都带着骇人的气势,还有一种不容人质疑的坚定。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我没来由的有些惧怕,我紧盯着梁恪之的面孔,一颗心不自觉的收紧。
“梁恪之,乔夏是我的大嫂,你现在的行为非常不礼貌,你知道吗?”陆瑶质问道,语气不善。
“陆小姐,如果你不想看着她在这个病房里里郁郁而终,最好不要干涉我的行为。”
一句话,竟让陆瑶哑口无言,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