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欢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来。
北冥墨冷着一张脸,阴沉得跟吸血鬼似的。
沉默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低吼道,“顾欢,你该死的到底有没有驾照!”
“额……有是有,不过……”她颤抖地缩了缩肩膀,看了一眼似是有些冒烟的车头,万分抱歉地笑了笑,“我从来没开车上路过……”
似是三只乌鸦飞过北冥墨的头顶。
“你爷的!”他素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几近崩盘,“你不会开车不早说!猪脑还是怎么,这种事能开玩笑么……”
“喂,你够了哦!”顾欢憋屈地打断他,“你爷爷我也是有尊严的!给你开车了还东嫌西嫌的,有本事你自己酒驾啊!”
她一句话堵得他气得半死。无奈酒精上脑,刺得他双额隐隐发疼。
隐隐叹息一气,此刻黛儿在医院,他没心情再跟她搅和。
迅速恢复冷静,他淡然地开口,“下车,跟我一起进去。”
“什么?”顾欢不乐意了,扒在方向盘上死死不肯动,“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我不要去!我要回家睡觉!”
北冥墨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深邃的黑瞳冷凝着她,“这是命令,不是询问!你没有否决权!”
说完,他伸手一把捞起她的腰身。
将她活活从车里给拖了出来。
在她一路的“我不要去!不要去……”挣扎中,北冥墨最终还是拖着她进了病房……
*
静。
病房里,一片诡秘的静。
顾欢特不情愿地跟在北冥墨身后,缩着小身子,不敢吱一声。
北冥政天一见北冥墨,刚刚才平静下来的怒火,立马又燃烧了起来。
“混账!你终于舍得来了吗?你看看黛儿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北冥政天指了指玻璃窗里面的隔离病房,吼着,“你让我怎么跟裴市长交代?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害得自个儿未婚妻自杀!!”
顾欢听得一震。
偷偷从北冥墨身后往那玻璃窗里看——
原来那斜靠在病床上,苍白如雪,至今眼角还在流眼泪的可人儿,竟然是市长的千金裴黛儿么?
看来,又是一场为情所困的自杀啊~
啧啧,为了北冥墨这么个混蛋,值得么?
不知为何,听到裴黛儿是北冥墨的未婚妻这个消息,顾欢的心里竟会有隐隐的不舒服。
“好了,政天,孩子既然都来了,你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别瞎折腾了。”江慧心温婉的一句话,轻易就降了北冥政天的怒火。
顾欢不禁好奇地看了北冥老爷身边的女人一眼。
气质高雅、风韵犹存,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莫非她,就是北冥墨的母亲?
江慧心也看了顾欢一眼,朝她礼貌地点点头,继而对北冥墨道,“墨,你进去看看黛儿吧。她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不肯睡,非要等到你过来。你好好劝劝她,别再刺激她了。”
北冥墨看了裴黛儿一眼,眉心潜意识地拧紧。
“玲姨,我知道该怎么做,您和爸先回去休息吧。”
玲姨?
顾欢瞪大了眼睛,肿么这个女人不是北冥墨的亲妈么?
0041,够绝够狠够犀利
隔离病房里。
裴黛儿静静地斜靠在床上,昔日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此刻苍白得楚楚可怜。
眼角带泪地痴痴凝望着床前那个高傲俊美却冷酷到渗人的北冥墨。
“墨……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裴黛儿才刚一开口,就哭成了泪人。
北冥墨在离病床一米的位置站定。
挺拔伟岸的身躯,似是雕塑那般,沉默得没有一丝动静。
这个男人冰冷无情的程度,可谓是深入到了每一个身体细胞。
“墨……你开始讨厌我了吗?”裴黛儿径直哭噎着,一双幽怨的眸子委屈无比地看着他,“讨厌到即便是接了我的电话,即便是明知道我会割腕自杀,你也狠得下心来,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吗……”
裴黛儿的这席话。
引得瑟缩在墙角的顾欢,无声叹息。
顾欢弄不懂北冥墨,死命地拽她进来,甚至还拖着她进了隔离病房,就是为了让她看他俩演这出悲情生死恋么?
原来昨晚北冥墨接到的那个电话,竟然是裴黛儿说会割腕自杀!
丫的是,这男人在挂完电话之后,还依然无动于衷。
就仿佛裴黛儿说的自杀,就像是说今天天气晴朗那般简单!
她忽然同情起裴黛儿来,身为A市市长千金,裴黛儿只要抛一个眉眼,那些追逐她的男子恐怕都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横跨城南城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