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吧。”他从杨静盈的臂间抽出自己的臂,冷声道。
杨静盈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还是转身离去。他停在原地,烦乱地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及肩的碎发,极好地衬出了他好看的下巴,尖尖的,有点像女人,却没有女人那般纤细。这样的他,加上那股混血意味,迷人惹眼,旁边走过的护士们纷纷回头,低低发出尖叫声。
他苦苦地笑了起来,低头,又看到了楼下岑心纤瘦的身影。即使全天下的女人都投眼于她,这个女人都不会!她拥有爱她,关心她的霍凌宵,他祁乔阳算什么!
可为什么,她次次都是一个人从病房里走出来,孤单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他这段时间来医院来得极勤,连爷爷都疑惑了。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上次送她来医院后知道她常来,所以守在这里。
明面上是看爷爷,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岑心,岑心是他心里的魔咒!怎么都无法散开!他什么时候沦落到对一个有夫之妇念念不忘了!
他狠狠地踩灭了烟,掏出手机拨了杨静盈的号码:“到哪儿了?等我。”
因为沈婉冰心情好的缘故,岑心的心情也连带着极好,当也从公交车上下来时,脸上竟带着笑容。
“大小姐这段时间的心情不一直不错,整个人也轻松了好多。”远处,在不起眼的地方缓缓移动跟过来的迈巴赫里,阿甲看着走进大厦的岑心,如是道。一路上,他们的车都跟着她,保持着不被她发现的距离。
其实,岑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也没有时间去看后面是否跟着车,即使他们不隐藏,她也不会发现。
霍凌宵俊挺的容颜渐渐暗淡,眉眼里沉了某些阿甲看不明的因子。他的心酸酸楚楚,道不明朗,却早已苦笑:原来和他离婚后,她会活得比以前开心!原来,他才是她无法开心的真正根源!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用力抽了一下,几乎要剥离身体。最后,却缓缓沉眉,唇角抿出一丝舒怀。不管怎样,只要她开心就好。虽然失去挚爱,但能换得她的欢心,他觉得,亦是值得的。
“好好照顾她,注意他的安全。”他如是交待,再出声时,脸上已经无半点表情,恢复了原本的刚毅果敢。
阿甲是个粗人,看不出霍凌宵脸上细微的变化,也体味不出他的心情变化,在他如此发布命令时,很认真地低头,应了一声:“是!”
他随即下了车,离去,车里只剩下霍凌宵一人,看着电视台的出口处,久久不曾离去。
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他看到了林诗峦的名字。
迟疑了好久,他方才慢慢接起,那头,响起了林诗峦压抑着仍无法掩饰欣喜声音:“你和岑心离婚了?”
霍凌宵的脸凝了起来,一时表情不好:“尹责告诉你的?”
“就算他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的,你知道,我身在军队,要查这种事轻而易举。”
霍凌宵不再说什么,因为林诗峦的提醒,他的两道拧起,几乎并在一起。
“我说过,你和岑心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头的林诗峦因为兴奋,提起了过去。
睫毛痛楚地扎了起来,他闭了眼,好久,才问:“还有别的事吗?”
他的声音里没有透露半点悲伤,但这头的林诗峦还是给小小地刺了一下。霍凌宵不是一个喜欢回避问题的人,他此时却回避了。他的回避在她听来,是一种对岑心的变相保护。
她心有不甘,明明知道霍凌宵不开心,却还要继续下去:“像岑心这种黑帮出生成长的女孩,根本不懂得感情,不明白什么叫做真爱。她们这种人自私、残忍、目中无人,还会死死记着仇恨,从来不管对错是非,只知道一味地报复。她这样的女人完全不值得……”
“我记得你不是一个喜欢胡乱评判别人的人!”
“……”
霍凌宵不客气的话将准备大发言论的林诗峦一时堵得哑口无言,满面通红。她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忍不住问,刚刚那个满嘴妒言,只想把岑心评判到一无是处的女孩,是她吗?她怎么会说出那样有失身份的话来?
她出生在军区大院,从小接受的是正义的渲染,大人告诉她,要正直、公正、敢于担当,一直以来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只除了,在面对岑心的事上。
事先用言辞误导岑心,现在诋毁她,难怪连霍凌宵这样胸襟阔大的人都看她不顺眼了,她究竟有多糟糕!
最后,她咬上了自己的唇,低低出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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