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回到了Y市。
“婚礼在今晚举行,来,我们先去试婚纱,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下车时,丁克明强行搂住她往酒店里走,他唇上的邪肆一直未退,看岑心的目光别有深意,“今晚,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做好准备。”
岑心无心去想他的硬仗,如一颗棋子般由人摆布,送进化妆间。酒店门外大张旗鼓地贴着结婚的横幅,丁克明只差没有登报明示了。他难道忘了,自己是个犯人,前不久还曾犯过罪被军方的人追杀吗?
对于丁克明的高调,岑心着实理不透彻。
“新娘子真美啊。”化妆小姐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岑心有多么不情愿,纷纷夸赞。一直闭眼的岑心终于睁眼,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一袭白色婚纱穿在身上,与她一身白色皮肤相得益彰,婚纱是抹胸的,露出了深深的锁骨,细细的两根。在锁骨上方,套上了昂贵的首饰。
脸上化着并不浓重的妆,足以将她的美丽显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年在野外晒的那一脸粗糙泛黑的皮肤早已不见,全身上上下下都恢复了原本的雪白。
艾瓦曾说过,她天生就是为美丽而生的,以前不相信,此时倒真的信了。
只是,美丽又如何?不能绽放在最爱的人面前,再美又有何用?她复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原本的冷漠。
化妆小姐们感觉到了岑心的冷漠,都不敢再多话,一个个悄悄退出去,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化妆室里。她就这样闭着眼,看似假寐,实则已经陷入睡眠。
这一路上都没有休息好,她疲劳到了极点。好在早养成了坐着也能眠的习惯,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岑心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的,她睁眼时,关闭的双页门被人呯地推开,露出了丁克明那张邪肆的脸。
他没有看她,而是回头去看后面,对着那边的人邪恶地笑了起来:“霍凌宵,你确定要把我抓走吗?”他的指往后轻轻地一摊,对上了岑心:“不看看今天的新娘子是谁再做决定吗?”
在听到霍凌宵这个名字时,岑心的心重重跳了一下,本能地站了起来。在丁克明的前方,有数支黑洞洞的枪对准,在枪后,站了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和——霍凌宵!
岑心的眼眸狠狠地颤,身体不稳,差点倒下。丁克明已快步走到了她面前,单臂挽起她的腰将她拉到了他的怀抱。他把岑心拉到了霍凌宵面前再次开口:“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的爱人!”
“可心?”对面的霍凌宵眉头用力一折,生生折断。他正气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岑心的脸上。
岑心没想到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与霍凌宵相见,又是难堪,又是伤心,扭开了脸。
丁克明却搂着她与那支支黑洞洞的枪再靠近了些:“和霍总也算得上是故人了,打声招呼吧。”他的唇角歪着,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岑心痛得冒起一阵冷汗,被迫看向霍凌宵,好久才干干地出声:“来……干什么?”
霍凌宵的眸落在她身上,再也收不回,却对丁克明发出命令:“把她放了,我放你一条生路!”
丁克明扭唇如鬼魅一般阴阴地笑了起来,他低头去看岑心,阴凉的气息尽数撒在岑心的侧脸:“可心,他希望我放了你,你要跟他一起走吗?”
他的气息冰冷到几乎可以将她凝成冰。岑心知道他问这些话,无非是想让霍凌宵亲口听到她愿意嫁给他这样的话。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他所谓的硬仗原来最关键的是这一场。
他如此高调地宣布在这里结婚,就是为了引霍凌宵和抓他的人出现,然后把她摆出来,逼退霍凌宵。
逼退了高高在上的霍凌宵,还会有谁跟他过不去?
丁克明着实聪明,善于观察并抓住每个人的七寸,让他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虽然不愿意配合他,但别无办法,只能硬着声音回答:“怎么会呢?我们今天都要结婚了,不要再说这样的笑话。”
这几句话说完,她已经有了喘的感觉。这种谎话,她还是第一次说,若不是强力撑着自己,怕早就羞得钻洞离去!
丁克明满意地抬高了下巴对向霍凌宵:“听到了吗?霍总,哦,还有郑军官,我们家岑心说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不宜闹事。”
“宵!”郑良侑低声叫霍凌宵,暗示他不要被眼前的事情所迷惑,马上行动将丁克明抓走。
丁克明却完全有峙无恐,大方地摊开了掌:“你们看到了吗?我今天连个手下都没有带。为什么?因为孕妇不宜见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