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心小心地去看她,仔细回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说错话。沈婉冰的这副样子让她很不安。
“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别老跟着我了,丁克明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最后,她道。她的语气依然冷,似乎还夹杂了某种沉重,最后推了推手。
其实,她的表情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今天的她不仅了解自己的担忧,还好心开解自己,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岑心向来不会忤逆她的意思,只能把惊讶放在心底,低头退了出去。
丁克明不知何时从外面回来,看到塘边的沈婉冰,信步走了过去。
“干妈,还真看不出来,你对岑心有这样的用心,竟然到现在都不告诉她,她的身世。”他一开口就是这话,眼睛不望朝岑心的房间所在处望一眼。
沈婉冰回脸,听到丁克明问这话,表情有些异样。片刻,她恢复了平静,沉声问:“杨杨怎么样?愿意回来见我了吗?”
丁克明低头,捏上了自己的鼻端:“二十几年的抛弃,怎么可能说解就解?”
“那不是抛弃!你没有跟他说吗?我找了他二十多年,我天天盼着他回家!”沈婉冰一惯平静的脸上终于显出了激动,眶里甚至有了明亮的泪花。
丁克明点头:“这些,我都跟他说了。但他还没有想清楚,我不敢逼得太紧,怕的是他躲起来连我都不见!”
“你带我去,让我亲自跟他说!”沈婉冰自己划动起轮椅,就要离开,心早就绞成了一团。
丁克明上前一步,将她的轮椅阻住:“干妈,欲速则不达!您也知道,他有养父母,感情也很深,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您的存在,你这样冒然出现,他会生气的。到时,他若带着父母远走别处,有意躲着我们,那就更难找了。”
沈婉冰最终无力地松开了转轮椅的手,却捂着脸哭了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他能早点回到我身边,别再吃苦了。”儿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他有一丁点儿不畅快,做妈的就会混身难受。
“鸿杨很懂事,他会很快想通的。我昨天去见他,把您的情况跟他说了,看得出来,他很感动。干妈,再给他几天,他会来看您的。”
“会吗?”沈婉冰从掌中抬起手,去看丁克明,满含期盼,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完全消散了平日的形象。
“如果能见到他,我就算……马上死了也无所谓!”她低低呢喃起来。
“干妈千万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这话若是让鸿杨听到了,就更不愿意回来了。”丁克明好心地劝。
沈婉冰就算要死,也要到他的计划成功之后。他没有表露出来,沈婉冰处于激动与悲伤交集当中,哪还有心思分析,只是听话地点头,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岑心在楼上的时候看到了丁克明,以为他要针对沈婉冰,差点直接从楼上跳下来。她一口气跑下楼,气喘吁吁地站在两人对面,狠瞪了丁克明。
沈婉冰和丁克明的谈话已经结束,丁克明饶有兴趣地看一眼她,推着沈婉冰朝屋里走。
“放开我妈!”岑心命令。
她看到沈婉冰的眼睛红红的,心里一阵发痛。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一定是威胁她的话!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伤害沈婉冰。
她咬起了牙,目光几乎能将丁克明刺穿!
丁克明无奈地摊开了手:“岑心你是怎么了,我能对干妈做什么?”
“太不懂规矩了,还不退开!”紧接着,沈婉冰开了口,是严厉地训斥,半点面子都不给。
岑心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沈婉冰回头看一眼丁克明,目光不复刚刚的严厉,反而一片柔软:“推我进去吧。”
两人直接从她的身边越过,沈婉冰已经一片淡然,边走边和丁克明闲话,完全看不出有事的样子。
是她想多了吗?
她一路跟随。丁克明却什么也没做,将沈婉冰推进房间后,马上出来。
看到守在门口像守贼一样守着他的岑心,他好心情地笑了起来:“怕我对干妈不好?干妈可是我的贵人,我恨不能把她供起来,愿她长命百岁,怎么可能对她不好?”
他的手探过来,抚上了她的肩膀,给予安慰的一拍。岑心冰冰地偏开,并不想与他过多接触。
丁克明也不生气,邪邪笑着迈步离去。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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