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心无力地扯开了唇角:“因为我欠她的。我出生的日子是她儿子消失的日子,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十八年,而她却只能在无尽的思念和忧伤中度过,还要接受一个情敌的孩子叫妈妈,并且这个孩子的出生和她儿子的失踪同一天,这种事情,换成谁都无法接受。”
她也很多次想过,究竟要有怎样的定力,沈婉冰才会隐瞒这么久。换成别的人,早就说出来了。
祁乔阳点了头,最后伸手拍上了她的肩膀:“既然是你的事,我会全力帮忙的。别担心,相信很快会有好消息的。”
岑心抬头看他,眼底的忧愁没有散开,但却流露出了一抹依赖。这是他从来没有从她的目光中看到过的,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既然我答应帮忙了,你就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别等到肾找到了,你却垮了。别忘了,你还是她的亲人,得签字进行手术。”他扶着她,将她送入沈婉冰的房间。
岑心一个人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对祁乔阳的能力持怀疑态度,但,除了依靠他,她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时间太短了,她知道也知道,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也是个奇迹。
床上的沈婉冰撩了撩眼皮,慢慢醒来。她全身都很软,很不舒服,比死了强不了多少。但有一股力量撑着她,让她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转头,她看到了趴在身侧睡着的岑心,目光暗了一暗,在心底感叹,竟二十四年了。二十四年的恨,二十四年的怨,竟然也只是一转眼就过去了。
她的儿子也消失二十四年了,他还好吗?某种不好的回忆极快地进入了她的脑海。
二十四年前,就在她的孩子消失的那个晚上,那个女人也离开了。岑朗森把所有的人都派去找那个女人,再没有时间理睬她。她一个人跑遍了每一个角落,像疯子似地找着岑鸿杨。
最终,两个人都没找到。
岑鸿杨的失踪给了她最大的打击,她把所有的恨都怪在那个女人身上,她一直认为,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的孩子一定可以找到!她带着极致的绝望和愤怒在找了岑鸿杨十天无果后,带着刀进了新生儿的房间,她要那个女人的孩子去死!
那个女人夺走了她的幸福,分享了她的男人,那个女人的孩子一出生就夺走了她的孩子,她绝对不会让那个孩子活下去!
可惜,她的行动并没有成功,让岑朗森的手下当场抓获!岑朗森气极,仿佛最重要的宝贝被人染指。岑朗森也曾宠爱过岑鸿杨,却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激动较真,他那天吼得屋顶都差点掀开,一把枪指在了她的脑门上,要杀死她。
她为了爱他,抛弃了自己的家庭,违背了书香家庭的训诫,把自己堕落到了黑帮窝,结果,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那一刻,她心如死灰。
最终,新生儿的哭声救了她。那孩子饿了,哭得哇哇大叫,岑朗森再无心管她,抱着孩子左右晃动,那孩子每哭一声他都会用力抽一下眉,仿佛孩子的哭声是刀,划痛了他的心脏。
她从新生儿的身上看到了岑朗森如此柔情的一面,方才知道,岑朗森并不是天生无情,而是情没有深到那种地步。岑朗森之所以会和自己结婚,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紧追不舍,她跟别的女人没有区别。
高傲的她那晚离开了岑宅,回了婉居。她一直没有离开,也没有寻死,因为她认定她的孩子一定还活着,迟早有天会回来找她。
岑朗森最后查实,孩子是给一个受了惩处的手下带走的,那个手下这一举动完全出于报复。那人去了哪里,他的人并没有查到,担心有人会拿岑鸿杨的消息威胁他,最终隐瞒了岑鸿杨消失的消息,只说他被水淹死了。
她不肯接受这个结论,但岑朗森用他的无情逼得她不得不对外保持沉默。岑朗森用她一家人的命,不仅逼她承认儿子是淹死的,还承认了那个新生儿是她的女儿。
那个新生儿,就是现在的岑心。
经历了这么多的羞辱和痛楚,她怎么可能对岑心好。可是到头来,最终守在她身边的,只有她一个。她对自己的好,她看在眼里,也很明白,但那种根深蒂固的恨让她没办法回应她。
所以,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给过岑心好脸色。
她闭了闭眼,越是到了人生的尽头,就越会想到以前的生活,她仅有的幸福生活都与岑鸿杨联系在了一起,对于他的思念就更强烈。
她用力揪紧了床单,在心里告诉自己:坚持!
岑心之后又通过各种方式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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