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一刻,天色刚刚大亮,宫道上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百官下朝,熙熙攘攘的行走在宽敞的宫道上,使得大齐又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
后宫的妃嫔大多数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只有零星的几个不受宠的,习惯性的早起,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发着呆,幻想着皇上今日会不会来。
“咣当——”一声的铜锣响,震颤了半边的天。
正在浇花的太监掉了手中的水壶,正在扫院子的宫女落了手中的扫帚,正往宫门走去的百官惊呆在了原地,正被人抬着往御书房去的皇上,从御辇上摔了下来……
武青颜站在院子里,满意的看着左手拎着铜锣,右手捂着耳朵的韩硕:“不错,这个效果还是很理想的。”
韩硕震得耳膜嗡嗡响,几乎是用牙齿磨出来的字:“你这女人疯起来,果然是没有限度的。”
武青颜本能的忽视掉韩硕的讥讽,望了望左右:“长孙明月呢?”
韩硕哼了一声:“在后院和二皇子谈事情呢,武三小姐也早就去了午门,只有你像是猪一样,睡到这个时候!”
武青颜受不了韩硕这话里话外的冷嘲乐风,撇着眼睛瞪了去:“韩副将说话的底气很足么?怎么?有银子还钱了?”
韩硕面上一僵,不认输的还击:“没钱!”
“没银子就少说话。”武青颜挑了挑眉,“惹了我不爽,小心我将你卖的连骨头都不剩!”
韩硕怒气翻涌,瞪着她好半晌,才泄气的磨牙:“你这个祸!害!”
武青颜悠悠一笑:“承蒙夸奖。”
后院。
长孙明月将一封信函递给了长孙子儒:“也许皇太后的死因,我知道了。”
长孙子儒一愣,随后快速的拆开信封,入眼全是一张张上百两的银票,微微一愣:“这银票是给谁的?”
长孙明月笑了笑:“皇太后有一个习惯,喜欢将每样东西都放在不同的地方,而这些银票,恰巧是韩硕在皇太后寝宫的暗格里发现的,而那里面,都是太后曾经和尤追之间通往的书信。”
长孙子儒拧了拧眉:“那信上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长孙明月摇了摇头:“虽没写什么动摇的东西,但我可以肯定,这银票是给尤追的。”
长孙子儒沉默了下去,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银票发呆。
当年明月从民间回宫的途中,被人逼迫在破庙滞洪差点送命。
事后,他们的父皇派人查明,原来那些刺客不过是山野的土匪,只是想要大劫护送明月的队伍。
他们的父皇派人斩杀了那些土匪,本来此事已经完结,但奈何皇太后却一直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饶是所有人相劝,却仍旧执着的派尤追查当年的事情。
如今皇太后被莫名毒死,尤追又下落不明……
难道?
猛地抬头,长孙子儒惊呼了一声:“难道尤追真的查到了什么,然后告诉了皇太后,皇太后知道此事定会引发血案,所以才让尤追先行离开?”
长孙明月语气沉了又沉,却是满满的肯定:“应该是尤追查到了凶手,并且已经告诉了皇太后,皇太后怕东窗事发连累尤追,便让他先行离开了。”
“这么说,毒死皇太后的那个人是在杀人灭口?”长孙子儒倒抽一口冷气。
他一直觉得给皇太后下毒是想要陷害武青颜,但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是想要毒死皇太后的人,鬼使神差的间接陷害了武青颜。
“只怕是如此了。”长孙明月叹了口气,“只是我想不明白,究竟当年那个真凶是谁,能让皇太后都如此顾忌……”
长孙子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家的女人不是在查么?没准她真能抓到呢。”他说着,忽然捏紧了长孙明月的肩膀,“明月,如果当年追杀你的凶手真的另有其人,那么你要格外小心才是,毕竟他在暗,我们在明。”
长孙明月露出了一个安慰似的笑容,转眼见前院已经没了人,余光发现一件小披挂在了院子的树梢上,不禁皱了皱眉。
他就是怕她冷着,才一早派人出宫买了这个小披,不想这丫头到底是没穿。
“你这是又要去哪?”
长孙子儒看着往外走的他:“你家的女人正在敲锣打鼓,现在去午门未免早了一些。”
长孙明月扬了扬手中的小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给我家的女人送衣服。”
长孙子儒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已经够肆无忌惮的了,你还如此的宠着,真不怕她上天?”
长孙明月轻轻的一笑:“我的女人必须要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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