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倾城含着眼泪,将今儿下午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的道了出来,锦上添花的将梅双菊说的大义凛然,无辜又惹人同情,雪上加霜的将武青颜说的胡搅蛮缠,蛮横又惹人嫉恨。
老夫人在一旁听着不出声,梅双菊是个什么德行,她怎么能不知道?不过她现在倒宁愿武倾城说的是真的。
梅双菊少遭罪,武府也能跟着少遭点殃。
长孙子儒但笑不语,明知道武倾城说的话里掺了水分,却也不揭穿:“不管是谁对谁错,现在毕竟人伤着了,至于该怎么办,等人醒来再说吧。”他说着,便要往里面走。
“二皇子,那这些人……”老夫人赶紧开了口,她倒是不想帮着那些下人求情,只是这么多人跪在府门前,里面没人伺候不说,给外人看见了也不像话啊!
长孙子儒微微侧眸,表示无可奈何:“明月既然没让他们起身,我也是不好开口,跪着吧,也当是给现在的三皇子妃,未来的二皇子妃祈福了。”
老夫人如此一听,差点没直接昏过去,要是都跪着的话,那她岂不是也要跟着继续跪在这里?
长孙子儒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脸上挂着微笑,一派的淡然。
武家人是如何对待武青颜的,他光是看了武青颜的屋子,便已经有了个大概,如今武青颜被梅双菊责打,要不是平日里没有老夫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梅双菊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呢?
武倾城笑着正想陪着长孙子儒进府,却猛然见老夫人带着命令的目光扫了过来,她一愣之下,满心的委屈瞬间飙到了顶点。
沉默了半晌,眉眼一转,不甘心的开了口:“老夫人年岁大了,哪里能受得起这般跪?还请二皇子与老夫人一起进府,倾城愿意帮老夫人跪在这里。”
老夫人眼中的神色明晃晃的是在命令她,让她代替下跪,她虽然不愿意,但哪里敢反驳了老夫人的意思?
如今事已至此,她只能忍着自己的委屈,假装出体贴孝顺,争取在长孙子儒的面前博一个好印象了!
老夫人松了口气:“还是大丫头懂事。”
长孙子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对着武倾城客套的笑了笑,与老夫人一同朝着府里面走了去。
心不甘情不愿跪下身子的武倾城,简直是窝火的想要吐血,难得能和长孙子儒单独相处一会,就这么打了水漂!
戌时三刻,本应该沉浸在黑暗之中的武府灯火通明,那本总是无人问津的西侧院子,更是里里外外聚满了人。
丫鬟小厮等在院子里,准备随时伺候着,武振刚和老夫人困得眼皮上下打架,也要坐在外屋陪着。
开玩笑!两位皇子大驾光临的杵在里屋,谁敢在这个时候先行离开!
里屋,长孙明月与长孙子儒对面而坐,一人手执黑子,一人手执白子,一个温润如水,一个淡若默然,无论是从远处望,还是在近处看,都美的像是一幅画。
长孙子儒先行落下手中的白子,看似无意的道:“父皇想要废除太子的意思,惹得朝中百官动荡,不过是短短的几日,便有几十名官员递交奏折,虽然支持和否定的各不相同,但看样子父皇暂时是不会废除太子了。”
长孙明月伸手进棋盒里,双指夹出一枚黑子,轻轻落在了距离棋盘上白子很远的地方:“太子不学无术,荒淫无度是在朝中出名的,当年父皇要不是为了顾忌皇后的家势,也不会立他为太子,他本不过是一个废人,父皇废与不废,对于王兄来说,又有何区别?”
长孙子儒仔细瞄了瞄棋盘,轻轻地笑了:“明月,我一直以为,你会比我更有心想要坐上那把椅子。”
长孙明月也不抬头,仍旧看着眼前的棋盘:“我的兴趣从来就不在那把椅子上,与其处理那繁琐的朝政,倒是不如带上我想带的人去游历四方来的舒坦。”
“是带着她?”长孙子儒拿着棋子的手,先是点了一下床榻的方向,随后又落在了棋盘上,“还是她?”
这话要是别人,一定听不懂,但长孙子儒知道,长孙明月一定会懂。
当年长孙明月回宫的途中,被一个女子偶然救下,他虽然没见过那个女子,但是按照年岁算的话,应该只比长孙明月大上几岁而已,在武青颜没出现之前,他一直以为长孙明月是在等那个女子。
长孙明月心中流淌过一丝苦涩,却面色平静:“她醒不过来了。”
长孙子儒一愣,拿着棋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你后来找到她了?”
长孙明月回到了宫里,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在宫外寻找那女子的下落,但是最后却忽然不了了之,他倒是也没细问过。
长孙明月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的看起了面前的棋局。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各怀着心事的两个男人,谁都没有发现,此时昏睡在床榻上的武青颜眉头紧皱,似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武青颜觉得自己又做梦了,为何这么说?因为她睁开眼睛,不见床榻门窗,没有武家人那恶心的嘴脸,有的只是她身子下的一处破庙。
对的,就是身子下面,因为此时的她是趴在房檐上……
她很懊恼,更加苦恼,自从穿越而来,她做的梦一个比一个诡异,梦里的着落点一个赛着一个的高端。
比如上次是半空中,这次是屋檐上……
“我真是流年不利,莫名奇妙的来到了这个鬼地方,又莫名其妙的救了一个女孩,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救了一个男孩,这是要凑齐同男同女的节奏?这是要我当天山童姥的节奏?”
节,节奏?武青颜猛一听见这个词儿,浑身一阵,这是现代的词汇,古代人根本说不出来这种话!
真的是很久没见过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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