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直在深宫里居住的女人,竟然监视自己,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都是了了然啊!
长孙益阳眼见着事情偏离了他事先计划好的方向,哪里能就此甘心?
“父皇,这烧饼不干净就是不干净,他们堂堂的大齐官员,怎么会去凭空污蔑一个寻常百姓?”
他说话的时候,一双阴厉的眼睛朝着那些官员们一撇一扫的瞧着。
那些官员瞧见了长孙益阳的眼色,心下一凛,再次捂着肚子喊起了疼来。
“哎呦呦!我这肚子怎么又疼起来了?”
“一定是那烧饼不干净,不然我们也不会一起疼啊!”
老皇帝见此,慢慢沉下了双眸,先不说这个卖烧饼的人是谁,就算他当真只是个百姓的话,做出的东西让自己的官员吃坏了肚子,这事也不算小。
皇后佯装着老人,轻轻地一叹:“皇上,不如召太医过来瞧瞧吧,到底是谁的毛病,太医一看不就了然了么?”
老皇帝点了点头:“皇后的提议甚好。”
长孙益阳瞧瞧勾动了下唇角,他既然让这些大臣唱这出戏,就自然已经想到了这一步,反正太医院的那几个太医都收了他的银子,无论叫谁来都是一样的!
转眼,朝着武青颜扫了去,他笑得更是自得难当。
贱人!竟然妄想编造谎言,帮着长孙明月这个野种的养父开拓!简直是做梦!
武青颜迎着长孙益阳的目光,忽而轻轻地笑了,没有后退一步,反倒是上前了一步。
长孙益阳正笑得开心,忽然见武青颜朝着自己的方向进了一步,拿捏不准她想要做什么的他,脸上的笑容当即硬住。
这个贱人又想玩什么幺蛾子了?
“皇上。”武青颜转身,对着高台上的老皇帝微微弯腰,“皇后娘娘的提议确实是雪中送炭。”
她故意咬重“皇后娘娘”四个字,并用余光对着皇后微微一笑。
皇后一愣,随后冷笑着哼了一声,这个穷酸的小贱人,还真是墙头草,眼看着长孙明月那边支撑不住了,所以跑自己的面前献媚来了?
还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
转眼,朝着一直坐在席位上的长孙明月望了去,皇后讥讽的笑了:“三皇子的眼光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这未来的皇子妃还真是好生机灵,哪有风往哪倒。”
这话说得虽然不算直接,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讥笑的,嘲讽的,无不是朝着长孙明月砸了去,毕竟武青颜是为了他才强出头,却不想这话还没说到两句半,这人啊便是去了别人的阵营里。
长孙明月对那些接踵而来的讥讽和轻视,像是完全不曾感觉到一半,悠悠倒酒,慢慢品酒,抬眸时对着皇后敛目一笑,很是悠然自得。
皇后咬了咬唇,讪讪的收回了目光,长孙明月这个野种还真是滚刀肉,自己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里,费力不讨好,还憋气的要命。
老皇帝见武青颜都同意了,对着门外的太监招了招手:“去,将李太医找来。”
“是。”
瞧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长孙益阳却笑不出来,一颗心提着不高不低的在肚子里晃悠着。
武青颜这个贱人一向都是逆风而上,怎么这个时候顺毛捋了?
小太监的动作还算是挺快,不到半晌的功夫,便是带着一位年轻的太医走了进来,那太医先是给在场的人一一问了安,这才朝着那些嚷嚷着肚子疼的官员走了去。
在临给那些官员把脉之前,这李太医悄悄的与长孙益阳对视了一眼,随后佯装专心的给每个人看了看,最后转身跪在了老皇帝的面前。
“皇上,这些大人均是腹中存有胀气,口干舌燥,舌苔暗红,想来是吃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虽然会疼痛难当,但只要加以休养,不出几日便会康复。”
寂静的大殿,老皇帝拍案而起,居高临下的指着东乌先生:“放肆!竟然敢将那些污秽的食物带进皇宫里,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可说?”
东乌老先生再次跪在了地上,双眼含泪,明明自己问心无愧,却无力反驳:“皇上,那烧饼真的是干净的啊!”
长孙益阳哼哼一笑:“来人,把这个刁民拉下去问斩!将他的人头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东乌老先生如此一听,浑身一颤,却不再解释,死心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的死能换来长孙明月的平安,那么他认了。
周围那些个装病的官员听闻,都是暗自松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曾言语,但都是心照不宣的幸灾乐祸。
他们帮了太子这么大的忙,太子一定会给他们升官进职!至于那个老不死的,死了就死了,谁知道他是哪根葱哪颗蒜?
武青颜扫了一眼那噙着奸笑的一群众人,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张总管耳语了一番。
张总管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功夫,悄悄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