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冷的注视,被打偏了面颊他在直视过来,如此的反反复复,眸色依旧莹然如玉。
武青颜这次是真下了黑手,不讲一丝情面,她不知道自己起起落落的扬起了多少个巴掌,一直到她抽的双手都麻木了,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长孙明月难得这般的狼狈,凝脂的面颊覆满了鲜红的血丝,一丝鲜红的血滴顺着他薄透的唇角慢慢滑下。
“打累了?”他心平气和的看着她,还是勾着微笑,“不要紧,歇一会咱们继续。”
武青颜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才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她要承认,自己确实是怨了,也气了。
可怨了气了又如何?她更多的确实心疼着他,他昨夜到现在一直站在这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如今又挨了自己这么多的巴掌,要不是他常年练武身子骨结实,恐怕此时早就昏死过去了。
“你走吧。”闭上的眼睛再睁开,她的怨气已消,声音出奇的平静。
她做不到对他死缠烂打,也做不到对他泼妇骂街,那不是她武青颜的风格,况且他一直在用心对着她,并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替代品。
如今,他等待的那个她已然苏醒,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做不到祝福,但也犯不着埋怨,人各有天命,如果她和他的缘分只限于此,那她还强求些什么呢?
她可以爱的透彻,也可以走的潇洒,她就是这么个人,纯粹,简单,真实。
她眼中那似历尽沧桑了之后的平静,像是一根针刺进了他的心脏,使得他丢了以往的淡定自若,再是控制不住的长臂一伸,将她狠狠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是你的男人,你还在这里,我又能去哪里?”收拾起自己还在流血的心,他无声的笑了。
他的话,重重砸在了她的心坎上,她身子一僵,却没有挣扎:“长孙明月,咱俩就算是不相爱了也可以做朋友,你犯不着如此牺牲色相的在这里哄我开心,犯不着……”
她只当他是在安慰着她。
“不过是实话实说,为何要哄你?”长孙明月面色淡然,像是在说着一件很理所应当的事情,“青颜,我曾经说过,今生今世,此生此世,我只会牵着你的手,陪着你到白头,这话虽酸了一些,但我却是认真的。”
武青颜一愣:“那她……”
长孙明月轻轻地笑:“她对我来说确实重要,若是没有她当年的出手相救,今日就不会有我抱着你。”他说着,轻轻松了手臂,拉出一些距离,垂眸看着她,“我不过欠着她一条命,她若是喜欢拿去就是了,但我的这颗心早已把你装了进去,再是装不进去其他人。”
她所熟悉的气息,将她团团包裹着,这种安心没有任何金银可以买到,可以比拟,说实话,在这一刻,她是感动的,亦是知足的。
因为在这之前,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他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心始终如一。
伸手,轻轻抚摸上他红肿的面颊,她的声音轻了些许:“刚刚为何不躲躲?你是傻的?就这么干巴巴的任我抽?”
以她的医术,疤是绝对不会留的,只是要想痊愈的话,恐怕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躲开了你会更生气,还不如让你抽个舒服,以免我的府邸遭无妄之灾。”感觉到她周身慢慢消失掉的凉气,他柔声道“总算是气消了。”
武青颜微微一愣,好笑的瞪着他:“若是我不消气呢,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方法?”
长孙明月看着她恢复如初的笑容,心中一暖,伸出拇指爱怜的蹭着她的唇畔:“色相已经卖没了,若是你再不消气,我也只能出卖肉体了。”
武青颜难得老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谁稀罕。”
她女儿家的娇态,撞击着他的心房,昨儿个没见着她的时候,担心的不得了,见着的时候又愁的不得了,如今好不容易冰释前嫌了,他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抽出手掌,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压住她的后脑,不容她退缩的压覆在她的唇上,灵活的舌尖抵开了她柔软的唇,似想要将她的整个人都含进口中。
武青颜没想到这人说上头就上头了,虽也是想念他的味道,可转念一想身后还杵着三个蹲墙根的,她哪里能够心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推开一些距离,面颊滚烫的如火烧:“你疯了?还有人呢。”
长孙明月微微一笑,面颊的红肿已消退了些许,虽还布着血丝,却不见一丝狼狈,反倒是增添了一些嗜血的邪佞。
武青颜微微一愣,蓦然回身,空荡荡的门口哪里还有那三个男人的影子?
然,还没等她想明白那三人是何时离开的,后背便是一热,他再次靠了过来,伸手将她的身子扭了过来,黑眸暗沉,声音沙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