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的忙活着,也是不敢声张,自顾自寻了一处椅子坐下,安静的等待着。
不知道是不是营帐内太过安静了,武青颜忽然觉得有些窒息,为了缓解气氛,她忽然轻轻地开了口:“武博弈,你是我第二个见过的,可以能够挺过刮骨的人。”
武博弈此时已经摘下了口中咬着的软巾,笑了笑,显得有些无力:“第一个是谁?”
武青颜大功告成,一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敷在了他的骨头上,一边淡淡的道:“长孙明月。”
其实也正是因为静下心来,她才能够想起第一次见到长孙明月的情形,说实话,那一次她的印象特别深刻,也是第一次觉得长孙明月是条汉子。
她一边将吸完了残血的草药拿出来,一边慢慢缝合着他的伤口:“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明明看似那么柔弱的一个男人,竟能从刮骨到清理伤口,全程都是微笑面对的,甚至有那么一刻,我都怀疑那伤口究竟是不是在他的身上。”
武青颜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慢慢变得柔和了起来,营帐内的人都注意到了,却只有她自己不曾察觉到。
落在地上的帘子,被掀起来,一个欣长的人影走了进来,武博弈愣了愣,却并没有开始,而是听武青颜继续又道。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有些害怕他,毕竟一个对自己都能下死手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过后来我发现,他似乎并不如看似的那般冷漠,他其实也是有温柔的一面的,尤其是他在笑的时候,特别的好看,虽然我从来不曾告诉过他。”
武青颜剪短了缝合完成后剩下的线头,耸了耸肩,将工具扔回到了药箱里:“不过我想应该是没有那个机会了吧……”
她转身的同时,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本是想要抻个懒腰放松一下的,却没有想到,竟看见这营帐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多的人。
有麟棋,有秦月,还有……长孙明月。
长孙明月?是的,长孙明月……
武青颜冷冷的朝着一边挤眉弄眼的麟棋看了看,又转眼瞧了瞧捂着唇小声咳嗽的秦月,一张老脸红了又红。
从这两人的表情可以明显的看出,她刚刚的变相表白,已经全都被不该听见的那个人听了去,再一想起昨儿晚上发生的事情……
武青颜垂眼朝着地面看了去。
武博弈皱了皱眉:“你在找什么?”
武青颜汗:“地缝。”
武博弈:“……”
不过长孙明月却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似乎昨儿晚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又或者是他完全没听见武青颜的话似的。
上前几步,看了看武博弈膝盖处已经被包扎起来的伤口,淡淡的开了口:“需要几天可以下床走路?”
武博弈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大夫,这些事情他哪里又会知道?
武青颜觉得,人家都不搭理自己了,自己还热脸去贴冷屁股有些犯不上,所以也不回答。
长孙明月等了半晌,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武青颜的身上,不耐其烦的又问:“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武青颜这才发现,人家刚刚的话是对着自己说的,清了清嗓子:“起码一个星期,也就是七天,当然,那还是往好了说,若是他本身就属于不合的肌肤,可能时间还要更长。”
长孙明月皱了皱眉:“如此一来就不好办了。”
武博弈从没见过长孙明月有这般愁眉的时候,不过大致的想了想,也能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可是又有伤亡的将士?”
长孙明月如实道:“现在能上战场的将士,已经不足开始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
这个数字不单单让武博弈为之一振,更是让秦月也是一愣,这话虽然说的含蓄,但只要懂得一点打仗的人,就会明白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能上战场的人不足三分之一,也就是少之又少,而其他国家的敌军还在强攻,长此以往,营地上的士兵将会全部消耗的没有任何体力。
况且若是说支援的话,其他几国的支援能力肯定是要比大齐强上百倍,离得近不说,他们还会同样虎视眈眈的盯着大齐的主城,若是长孙明月不求助援军的话,长孙明月早晚会成为其他几国的战利品,而长孙明月一旦调动援军,那么其他的几国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攻打大齐的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