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玻璃电梯直达三楼。
门没上锁,佣人仍然敲了三下,开门请她进去。
屋内没有人,从玄关处望出去,视野开阔,大海平静。
岁岁试探喊了声:“有人吗?”
自然得不到回应。
岁岁微微发怔,哪有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是卧室?
被饥饿占据的大脑闪过一丝清醒念头。
岁岁瞪大眼,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往门外去。
房门刚好打开。
她撞上男人的胸膛,八厘米的黑细高跟摇摆不定,男人移开步子,不至于被她踩上。
男人微沉磁性的声音落下:“急什么。”
岁岁一愣,抬眸的瞬间,已被人扼住下巴。
入眼一双黑邃的眼眸。
深不见底。
他看着她,眼帘上下一搭,随意的审视,像是高高在上的宣判者。
指腹传来的触觉令人满意。她皮肤很白,细嫩柔软,几乎可以预见之后品尝时的入口丝滑。
水青色旗袍并不是量身定做,他一时兴起的念头,没来及准备,只能让人带她去取成品。还好,她有副娇小瘦削的身子,半点赘肉都没有,足以塞下一切矜贵华服。
岁岁生出压迫感,急于挣脱,以为他不会松手,结果尚未挥动臂膀,便重得了自由。
没了支撑,弄巧成拙,往门板上摔去,被人捞住腰,脚却崴了。
岁岁半点疼痛都受不得,总有人哄她,掉泪有人哄,皱眉有人哄,受了伤更是天崩地裂,仿佛世界末日。
男人贴过来,凑得近,高挺的鼻尖挨着她的,眸中冷漠无情:“要淌泪?”
岁岁摇头,“不关你事。”
他往前,取了红酒,两个高脚杯,不是给她,两杯酒,皆是为他自己。
岁岁蹦着到门边,房门上了锁,两边电子锁,得输密码。
今天这门,她是出不去了。
岁岁回过身,望见资临在喝酒,他一口口小抿,视线盯在她身上,似乎在考虑事情。
他很久没动过这种心思了。寻不到合适的,觉得腻人恶心。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满街都是,干净动人的却是万里挑一。
青桥胡同看见她泪中带笑,第一眼看完,心里升起强烈的欲望。
是破坏欲。
岁岁舔了舔嘴角,渴得很,等着他将酒递过来。
她的男伴们向来贴心殷切,一个眼神迷惑人当牛做马,才能被称作漂亮女孩子。她十五岁便定下目标,要让连夏生为她发狂吃醋,用来练手的可爱男孩子们,以吨为单位计算。
大概是她的功夫不到家,眼前这个,显然不为所动。
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岁岁有些沮丧,自己开口:“我渴了。”想到什么,迫不及待又加上一句:“我还很饿。”
他用她刚才的话回应:“不关我事。”
岁岁:“我是来约会,不是来受罪。”
他:“你是来受罪,不是来约会。”
岁岁怔住。
一杯酒品完,还剩一杯。资临单手松开领带,举着只余两口的红酒杯靠近。
尚未回过神,透明的酒杯抵上来,她的唇边冰凉一片。岁岁往墙边贴,试图避开,哪里能避开,男人点了点她的唇,势在必得的目光自她脸上一扫而过。
“张嘴。”
岁岁紧闭嘴唇。
他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抬高酒杯。
酒喂不进去,顺着下颔角往下滴,她的唇被酒浸湿,瓷白的肌肤沾染红渍。
天真诱人,香气旖旎。
他眸光深深,凝视她。
女孩子的唇小巧饱满,很适合被人咬在齿间,咬一口不够,得狠狠咬,咬出血来。
可惜他不喜欢腥味。血太腥,令人作呕。红酒正合适。
把玩古董文物时才有的兴奋跃上太阳穴,资临放下酒杯,满意地看女孩子嘴角到下巴全是红色酒渍。
很好。
岁岁不寒而栗,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她窥出令人害怕的东西。
她曾见过,在某个可爱男孩子法医的太平间,那人下手解剖挖出一颗完整心脏时的蠢蠢欲动。
此刻他看她,就像是那个男孩子下手解剖尸体时的跃跃欲试。
“不准碰我。”
“不准碰我。”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落下。
她惊恐,他平静,下一步动作未曾停歇。
温热的唇覆上来。
岁岁听见男人满足的叹息声几不可闻。
他说:“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