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有一大座,想来是皇后平日见家眷的地方,现在正殿内空无一人,从东面的偏殿内传出说话的声音。
姻乔歌来至偏殿,偏殿门上挂有珠帘,隐约能看到皇后正坐在上首,下面低头坐着一位穿着朝服的大臣。
“臣女参见娘娘。”姻乔歌在珠帘外行了个万福礼。
偏殿内说话的声音停了,皇后道:“是乔歌吧,进来。”
门口的小宫女为姻乔歌挑开珠帘,姻乔歌低着头走了进去,坐在里面的大臣悄悄侧头打量着她,姻乔歌心内不喜,全当看不见。
“乔歌参见娘娘。”姻乔歌对皇后再次行了一礼。
“快些起来,来我这儿。”皇后怜爱的招手。
姻乔歌往皇后身边走去,皇后将姻乔歌的手拉住,仔细打量了番,道:“今日受苦了吧,就在我这儿住下,什么时候那帮人走了,你就什么时候回去。”
“谢娘娘关心。”姻乔歌抿唇笑起来,笑出两个小梨涡。
皇后被姻乔歌笑得甜甜的,将她按在自己身边坐下,才继续对下面坐着的大臣道:“你继续讲吧,那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姻乔歌心中一突,果然是她猜的那样,霍盈的那枚玉佩被搜出来了。
大臣道:“那枚玉佩因为被那人藏在自己贴身的小包里,所以最后才搜出来,搜出来之后我们发觉这枚玉佩无论质地还是花纹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便顺着这枚玉佩去查,结果......结果就查到这玉佩原是泠南国公府郡主小时候贴身佩戴的。”
皇后神色淡然,端起茶抿了一口,低垂的眸看不出情绪,“你们怎么就肯定,那枚玉佩就是霍盈的?”
“为了查证此事,我们特地找了两位泠南国公府的两位老嬷嬷,都笃定这枚玉佩一定是郡主的。”
“哦?”皇后放下茶盏,面上稍有玩味之色,“霍盈的贴身玉佩跑到了一个登徒子身上了,这可有意思......”
说罢,皇后转头看姻乔歌,“那登徒子就是那日截你马车的人吧?”
“正是。”姻乔歌答道。
在皇后面前姻乔歌可不敢多说话,皇后如此精明的人,她还是不要妄图挑拨了。
“娘娘,此事关系到泠南国公府,所以微臣特来问娘娘,此事......还查么?”大臣试探问道。
“此事惊动了国公府没?”皇后冷眼道。
“没敢惊动,两个嬷嬷都是偷偷问的。”
“呵......”皇后笑了,“那便查,查出任何事情都不要惊动国公府,直接来向本宫禀报。”
“是是,那皇上那边,是否呈上奏折?”
皇后思忖片刻后,道:“呈上吧,这件事皇上迟早会知道。”
“微臣知道了,打扰娘娘歇息了,微臣告退......”大理寺少卿站起来,对皇后行了一礼,躬着腰退出了偏殿。
姻乔歌猜想这大理寺少卿大概是皇后的人,否则怎么会连呈上奏折这样的事都要过问皇后。
“每日总有事情,真是累啊。”皇后吐出一口气,向后靠在软垫上,两指捏了捏眉间,声音略带疲惫。
“娘娘如此辛劳,是大吴万民的福分。”姻乔歌笑道。
皇后捏着眉心的手一顿,笑瞥了一眼姻乔歌,道:“小嘴这么甜,跟你娘亲年轻时候一样。”
姻乔歌微微一笑。
皇后坐起来,拉着姻乔歌的手,道:“孩子,什么都别想,在宫里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告诉我,要么就告诉夏云,千万别憋着。”
“是。”姻乔歌点头。
正说话间,一只手挑开珠帘,珠帘乱颤,萧彻着一身红色常服大步走进来,“母后!”
看见皇后身边的姻乔歌时,萧彻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