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还疼吗?”
暮晚下意识摇了摇头,其实腹部隐隐还有些疼,只是没有那种一股劲儿扯着的痛感了,在承受范围以内。
顾淮南起身打开塑料袋,暮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看清里面装着药盒和药瓶儿,顾淮南拿过一旁的保温杯倒了半杯水出来晾着,然后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两两相望的尴尬氛围让暮晚有种如坐针毡的错觉,不,如躺针毡。
顾淮南不开口,暮晚也不太想跟他说话,主要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感觉什么话问到他跟前都会变成利箭再嗖嗖的被挡回来,自取其辱。
“你要不要起来坐会儿?”顾淮南发完呆问她。
暮晚愣了一下,觉得这样躺着被人居高临下的感觉还真不怎么舒服,遂点了点头。顾淮南起身把床往上调了调,还贴心的问了她高度合不合适。
暮晚简直快要受宠弱惊了,看顾淮南的眼神都变了,就像看一个精神病人今天没吃药变得更不正常了一样。
“把药吃了。”顾淮南把药一颗颗弄出来放到瓶盖里递给她,随后用手背在水杯上试了试温度,而后才递给她。
暮晚受宠弱惊的接过,看着瓶盖里各色药丸有种回到几百年前的错觉,这药是不是吃了就没命了?!
“谢谢。”暮晚把水杯和瓶盖还给他后轻声说。
“一会儿你同事会过来,她过来了我就走。”顾淮南说。
“你现在走也没关系……”暮晚忙说,“今天,谢谢你。”
顾淮南略显柔和的侧脸线条瞬间绷紧了不少,“不想跟我呆一块儿?”
是的!暮晚内心挣扎了两秒,觉得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不太好,恩怨再大人还送了她来医院,斟酌两秒后摇了摇头,“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以后……咱们不要再见了吧。”
徐嘉颖的那通电话内容还浪荡在耳畔,宣告着她暮晚在这场早就结束的游戏里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而且现在,她已经是个局外人了。
已经出局了的人没有资格再进行游戏,这是从她出局那天起,给自己下的规定。
“抱歉,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好半晌后顾淮南说,他没像往常那样讽刺侮辱,而是很直接的告诉她,他不会那么做。
“你觉得我们这样正常吗?”暮晚试着跟他讲道理,“离婚了的夫妻本就有追寻幸福的权利,你现在找到你的真爱了,还是看不得我好吗?”
“你想怎么好?”顾淮南眼风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那个钱坤?抑或是刚见没几次的徐嘉霖?”
“我不想跟你扯别的,我怎样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任何正当交往。”暮晚强压住怒火,腹部隐隐的疼感像被突然唤醒的熟睡的孩子,毫无防备的就闹腾了起来,暮晚下意识伸手捂了捂。
顾淮南见状脸色微变,“又痛了?”
暮晚没理他,别过脸忍着这一波痛过去。
“我去叫医生,你别乱动。”顾淮南说罢就准备起身。
暮晚忙叫住他,“没事儿,你走吧,比医生来都强。”
顾淮南脸色变了几变,“你同事来了我自然会走。”
“你何必呢?”暮晚简直哭笑不得,“我需要你做这些吗?我不需要!收起你的慈悲心肠去对你未婚妻吧,省得她三天两头找事儿。”
“徐嘉颖找你了?”顾淮南问。
暮晚不想跟他谈这个,这种被正室欺压后跟男人告状的小情儿即视感让她觉得羞耻。
“还是那句话,咱们继续见面对谁都不好,”暮晚耐着性子说,“你的未婚妻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跟你再见面,那就以后都别见,马路上碰见就当不认识,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好。”
“不好!”顾淮南打断她,“不好……”
“那么说说,你为什么要继续跟我见面?”暮晚冷冷的看他,“想在一个失败者身上看到自己曾经辉煌的战绩?那么恭喜你,你赢了。”
顾淮南紧抿着唇,微蹙的眉头下一双凌厉的黑眸锋芒尽敛,不知道是不是暮晚的错觉,那眼底流转间,仿佛闪过一抹不经意的悲凉。
暮晚摇摇头,让自己飘远的思绪回归到正轨上,“看来不是,那么就是觉得好玩儿喽,出去找小姐还得付费呢,是不是觉得找我比找小姐省事儿多了,不跟你要钱还不缠你?”
顾淮南眼神微变,“你现在病着,说什么我都会让着你。”
“那还得谢谢顾总你给我这么大一权限呢,”暮晚自嘲的笑笑,“如果以上两点都不是,那么顾总,我该以为你对我旧情难忘了?”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暮晚嘴角牵起一抹笑,苍白的脸像朵盛开的茉莉,“哦,你看,我又自作多情了,咱们何时有过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