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你真是太卑鄙无耻了!”曹植嘶哑着声音咆哮道:“明明已经讲好明日午时交换俘虏,你为何乘着夜色却来劫人!”
袁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高览使了一个眼色,就见高览领着一些人马,转身冲入帐篷内,噼噼啪啪的砍牢笼去救人了。
曹植面色一变,刚要有所动作,却听袁尚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你现在身边的人手不太够,保护你都未免是捉襟见肘,这个时候若是分人进去,我可以轻易的把你生擒,不信的话,你就试试。”
曹植闻言顿时一愣,抿了抿嘴,将刚要下达的命令收了回去,然后转头冷冷的看着袁尚。
“为什么这样做?我以为在这件事上,你不会如此的卑鄙无耻~!”
袁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办法,我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实不相瞒,其实所谓的曹家子嗣,统统都是假的,是我找来的外人唬弄你们,搅乱视听,一时间令你们不能有所动作倒是可以,但若是真的阵前交俘,我这边冒不起这个风险,只能乘夜前来劫人质。”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吕玲绮等一众女眷已是被高览救出了帐篷,见了袁尚,吕玲绮双眸一亮,刚要说些什么,却见袁尚挥了挥手,令高览等待着她们速速撤离,而自己则是留在这里和曹植对持。
看着高览等一众带走了人质,曹植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转头看向袁尚,静静的瞅了他一会,方才道:“如此说来,你手里的人质,其实跟我曹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袁尚点了点头,道:“是的。”
曹植犹豫的道:“那跟我二哥有染的风尘女子?”
“从彭城的窑子雇来的。”
曹植又问道:“那她身边的老鸨子?”
“买一增一的。”
曹植紧了紧鼻子:“那两个龙凤胎的孩子?”
“从要饭的人堆里抽的。”
“那男孩子怎么会叫曹睿?”
袁尚深吸口气,道:“我说我天赋异禀问天卜卦算出来的你信吗?”
曹植的脸色顿时一黑:“袁尚,你个贱人!”
“别骂人啊!有点素质!小心我揍你!”
曹植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胸中的怒气,道:“为什么每一次我都会输给你?”
袁尚骑在马背上,沉静的看着他,双眸中都是清澈。
“因为兵不厌诈,适者生存,曹植,你并不适合当一方之主,你的心太善,秉性过于纯,就算经过多少磨砺,依旧改变不了你的天性……你还是投降吧,归顺了我,我们还是兄弟!”
曹植闻言一愣,接着默默的沉静了良久。
“如果我说不呢?”
袁尚微微一笑,似是早就料到了他话中的答案。
“这次劫了人质之后,我将集合偏师兵马,我不两路夹攻偷袭许昌,我要北上官渡,在那里,与你的主力做一场决战!这是袁曹之间的最后一场决战,当年对我来说,一切的起因都在官渡战场之上,时隔多年,一切的了解亦是要在官渡结束!”
曹植咬了咬牙,道:“你是要在官渡决战,对吗?”
袁尚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道:“对!”
曹植低头想了想,道:“可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若是率领偏师,直取许昌,断我主力军后路,其实是最佳的策略,正面决战,不是你的性格。难道仅仅是想在官渡做个了结而已?”
袁尚闻言,笑了。
“因为你是我的对头,可也是我的朋友,对于朋友,我希望你能够投降,但你既然不降,那我只能辗转的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就是这样。”
说罢,袁尚转过马匹,挥了挥手,勒令左右的侍卫跟随着他撤退,一边走一边继续道:“你也可以把我的话当成是耳旁风,当成是扯淡,但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我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十日之后,我会在官渡对你发起总攻,这将是袁曹之间的最后一场作战,作战之后,华北之地,一切归于一统!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见袁尚率领护卫众兵马飞驰离去,只是留下曹植和包裹着他的护卫在原地发愣。
“袁曹,决战官渡……”曹植一边轻轻的念叨,一边仰头看天。
“父亲,曹氏最后的时刻似是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