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这么阴阳怪气儿的。”
“你让我说什么?”
看着顾骄阳变得异常阴沉的脸,康炙禹心里浮起不安,他这眼睛里,高傲倔强中夹杂着委屈,这是怎么回事?
“你好好说话,我到底怎么你了,这么看着我。”
顾骄阳甩不开他,便豁了出去,深吸一口气,好,你让我说的。
猛的转过身,一把按在康炙禹的后脑勺,来了个非哥们儿似的亲密接触!!!
两唇毫无缝隙地紧紧相贴在一起。
康炙禹眼睛瞪得老大,此时大脑已停顿,唯一有感觉的,便是贴在自己唇上的柔软,强势的霸占着主动权,但动作却十分轻柔。
顾骄阳一只手绕到他脑后使劲儿按压着他的脑袋,一只手捧着他的侧脸。
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康炙禹怔愣的双眼,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可以看进他的眼底深处。
轻轻用唇瓣厮磨着,探着舌尖一点点轻刺,可惜,对面的人毫无反应,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石化了一般。
康炙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眼,被吻过那么多次,可是没有一次可以给他这么的冲击。
如此深情温柔的吻,让人痴迷,让人眷恋,让人欲罢不能。
可是,可是不行。
康炙禹眼中的意识慢慢恢复,眼前的人是他朝夕相处了三年有余的好友,不止是好友,他,他,他还是个,是个男人,是个男人,男人,他在干什么,他在吻自己,他在,吻他!!!
大脑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康炙禹猛的一把扯开顾骄阳,“卧槽……”抬手就是一拳狠的。
顾骄阳一个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康炙禹长腿一跨骑在他腰上,一拳、两拳、三拳……
顾骄阳的眼神没变,嘴却已经被鲜血糊满。
看着康炙禹不停的抡起拳头,嘴里还骂着,“你他妈疯了,我是你哥们儿,我是男的,你给我清醒一点。”
抬起小臂挡住康炙禹的拳头,小臂立马被震的发麻,顾骄阳也是练过的,一个翻身把康炙禹掀了下去,骑在他身上大喊道:“我清醒的很。”
两人位置瞬间改变,顾骄阳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抡起了拳头,却猛地停住……
打死他吧,这人把他当成疯子,把他的感情当成要看医生的一种病了。干脆打死他一了百了。
康炙禹双眸写满了难以置信,瞪着骑在自己身上的顾骄阳,嘴角的血不断流出,眼神中的受伤清楚立见,抬起的拳头颤抖着,却迟迟没有打下来。
滴吧!
有什么东西滴在了他脸上,滴吧!又滴落下来。是泪吗?他哭了?
他从没见过顾骄阳滴眼泪,再难过,他都可以挺,都可以忍,这是第一次。
放下拳头,顾骄阳颤巍巍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康炙禹,眼中是哀莫大于心死。
算了,早就预料到的,这样的感情谁能接受呢,可是,他不是对所有男人都有产生这种感情的可能,只有康炙禹而已。
但是,喜欢的人,不见得相对,现在,连友情都回不去了。
转过身,闭上眼,强忍下鼻腔的酸涩,骄傲如他,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不对,从未得到过,何谈失去?
顾骄阳自嘲的笑了笑,满嘴的鲜血让他的笑容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狰狞又恐怖。
他脸上麻木冰冷的表情扎痛了康炙禹的眼睛,他站起身,盯着他微微抖动的后背。
他该怎么办?
要安慰他吗?
可是,怎么安慰,如果接受不了,所有的安慰都是纸上谈兵,不具任何意义。
顾骄阳背对着他,在自己胸口上狠狠抓了一把,试图让皮肉上的疼痛盖过心里的疼痛,可惜,毫无作用。
怔怔地盯着地面,嘶哑的声音,慢慢吐了四个字:“炙禹,再见。”
平地一声雷,差点震的康炙禹心脏病发,看着顾骄阳离去的背影,更是烦躁的要命,‘砰’的一声,一拳重重捶在了地板上。
走上街道,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响起,雾蒙蒙的灰暗色天空,让人倍感压抑。
顷刻间,倾盆大雨披泻而下,街上的行人匆忙的奔跑着,或是拿包包顶着头,或是拿手臂空挡着。
顾骄阳在雨点落下的那一刻就停住了脚步,仰起脸,任由雨水吧嗒吧嗒打在脸上,冲刷去脸上的血污。
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一屁股重重跌进沙发,抱着头发呆,也没发现妹妹没在家。
外面雨势渐歇,他就这样从中午坐到了傍晚,一动没动。
头疼的难受,鼻子发紧,额头渐起的热度让他知道,自己发烧了。
困顿的往后一仰,闭着眼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铃……铃……’响了好几声,顾骄阳才迷蒙着双眼接起电话。
“喂?”声音嘶哑异常。
那头传来顾妹妹急切夹杂着浓重鼻音的声音。
“哥,你快来市中心医院,爸爸出车祸了……”
‘啪嚓’一声挂断电话,顾骄阳一下子站起身,由于发烧带来的头重脚轻,让他还买迈开步子就原地晃了三晃。
扶住沙发把手把自己稳住,甩了甩混混沌沌的脑袋,大步朝门口走去。
到了医院,虽然是傍晚,但还是有进进出出不少人。
急忙跑到分诊台,报了父亲的名字和事故时间。护士对这个刚送来不久的伤者还印象比较深刻,不用查就告诉了他方向所在。
市中心医院,五楼手术室。
顾妹妹咬着拳头靠墙蹲着,一下一下晃动着后背。顾骄阳跑上来,脸色苍白地站在妹妹面前,大口大口喘着气。
“哥。”
猛一下子扑进哥哥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寻找着安全感。
顾骄阳稳住身体,拍了拍妹妹的后背,试图安抚。
“爸,爸爸,在手术室里,刚才,刚才他……浑身是血,怎么叫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