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事小女已经得知,本不该掺杂一手,可到底事关未来夫婿,不得不关注一番,谁知等来的不是王爷的解释,而是属下的真话。
第一次如此不想听真话,坐立不安许久,总觉得难以安宁,心中有了隔阂,日后成婚必然难以相安无事。
我父亲痴情,今生大概只有我一个女儿,原本都打算好了,想招婿上门,日后就我来赡养父亲,可却没想到有福气与皇家结亲。
本应荣幸至极,奈何兰芳自幼看到的就是父母之间互动,如今兰芳斗胆请求皇上允许我司徒兰芳与祁王解除婚约。”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又是早就打算好,结果是你赐婚打乱了他们的节奏,再就是父亲本就孤独,不希望父亲晚年只剩下苍凉,又说了自己善妒的来由。
云启帝好一会没能说出话来,下意识瞥向脸色暗沉的百里珏那边,却发现他也满是不可思议。
云启帝摇了摇头,心下怅然:“君无戏言,你可以知抗旨的后果。”
能将善妒说得如此清新脱皮的司徒兰芳,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让这个多有顾忌的帝王点头,她面色一整:“早在几个月以前,司徒兰芳就被诊断出身体衰败,需要静养,如今婚期将至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只能自请下堂,望祁王能够觅得良人。”
云启帝沉吟许久,看着面前这如此伶俐聪慧的女子,忍不住心下叹息,他替百里珏找了一个贤内助,可是如果她不愿意用心辅助百里珏,那么很有可能还会成为百里珏的绊脚石,枕边人最难以防备,既然如此,唯有准许了。
“准!”
“谢皇上成全。”司徒兰芳以额着地,磕头谢恩。
她用自己的名声,换另一种自由,对于她而言,非常满足了。
秦若白明白自己与司徒兰芳差距在什么地方了,司徒兰芳无论做什么,都是心有成算,即便是再怎么难攻克的人或事,到了她这里,她都能从多个角度考虑问题所在。
而秦若白更加奉行干脆利落的风格,顺眼的留下,不顺眼的滚犊子,谋略是有,只是过于片面。但她遇上难事也会一往无前。
这件事之后,又有人急急忙忙的跑去和李德全禀告,待秦若白扶着司徒兰芳出了门的时候,里头传来云启帝阴沉的询问声。
司徒兰芳惬意的倚靠着秦若白,耳边零零碎碎的听到‘丞相府护卫’‘光天化日’‘杀人’等字眼。
“说吧,你还做了什么?”
秦若白满脸无辜,搂着司徒兰芳的*,纳闷道:“什么做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司徒兰芳轻嗤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刚刚刻意放缓的步伐,别跟我说是为了我,我不信。”
在司徒兰芳言辞凿凿之下,秦若白败退如老鼠遇见了猫,摸了摸鼻子:“这里不好说,咱们去你家再说。”
司徒兰芳矜持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重量大多数都放在秦若白身上,大冬天穿得厚没错,可身娇体软的闺秀,跪了这么久,还是会觉得双膝生疼。
待司徒兰芳被红莲搓了药酒,死去活来的坐在床榻上回了她父亲几句话,并将今日发生的一些事说了个清楚明白,免得她父亲到时候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论会暴起伤人。
司徒浩南淡定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下巴都差点合不拢了:“皇上就这样答应了?”
司徒兰芳冷笑:“能不答应么,只要他不怕百里珏以后被我捅刀子,那就尽管娶了我这个善妒之人。”
说到这个还真是不好防备,本来娶个王妃不仅是收拢势力,也是安定后院,真要是王妃有问题,这王爷迟早药丸。
无论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亦或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无不是说明被人盯上了的悲惨。
家宅不宁,更遑论如何安国。
太尉大人深感为难:“那以后你的亲事可怎么办才好。”
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太尉大人满心筹算,此时却忧郁了,她闺女以后不仅要少出门,还得以病弱之躯示人,如何能够相看到好儿郎?
司徒兰芳浅笑安然:“该是我的缘分,谁也抢不走,离了那漩涡,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以后会如何以后再说。”
司徒浩南叹息:“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让你早早订下,也无需经历这么一遭。”
“父亲可千万不能自责,否则我这心里头也沉郁得紧,您该高兴才对,以后我招婿上门,这就永远都不用离开您身边了。”司徒兰芳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