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快要犯心疾了。
便是分析战局的军师,此刻也是揪着胡子,咬紧腮帮。
“如何会让皇上前去,这不是......唉!”
“现在提这个又有什么用。”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不过是抱怨两句宽宽心罢了。”
秦筑本来就看似冷静实则焦灼的很,身边这些人还有空互相埋怨,虽说明白这些人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可他就是看不过对方那种缓解情绪的方式。
眼神凌厉的扫过说话的几人,那冷淡的一睨顿时让众人闭口不言,面色严肃,举着千里眼专注的观看战局,免得皇上被人暗算。
“将营中的神箭手都派出去,必然要护住皇上。”
秦筑转回眼神,对着静候在一侧的梁科吩咐道,这小子手中有半块虎符,常瑾候打算让这小子走从军这条路,那么就要让他多做事。
梁科低头抱拳接下命令,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当初那个京城第一的纨绔子弟,便是连那点儿不着调都尽数被磨灭,丝毫没有一点儿的蛮不讲理的桀骜。
可却是变得更加的可靠,浑身都是老持稳重,办事和挥刀斩首一般的利落,丝毫没有废话拖沓的意思。
其实他也是神箭手之一,见过秦若白那种百发百中的箭术之后,梁科便像是突然通窍了一般,着迷与箭术无法自拔。
弓都被练断了好几把,这才有了今日被重用的机会,否则就他那点本事,在军中实在是有些不够用。
即便被重用了,还是让世子爷非常有紧迫感,他知道是自己当初将手中的虎符主动亮给秦大将军,这才有了大将军觉得他很识相,给予了他这个机会,若是把握不住,依旧是白搭。
这还是他父亲提前交代的,他父亲说了,虎符这种玩意,在将领极为有统筹力度时,其实就是个虚名头,唬不了人。
这种感触,在他看到众人对他毫无遮掩的衡量时,就有了非常直观的感触。
这是一个竞争凶猛,欺负人都欺负的很明显的地方,大家都这是这么过来的,对于欺负自家上头的人更是一个个精神抖擞,巴不得每个人都来试上一遍。
战场上,百里御气喘如牛,狼狈到丝毫没有温润君子的气度,盔甲都成了沉重的负担,二人不约而同摒弃了战马,持着兵器开始了拼命的互殴。
“若是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死,若是死了,她必然会难过。”
百里御虽是被云启帝设立为百里珏的磨刀石,但是他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真的不多,反倒是处处有人替他做好,亦或是他坐观他人,下几个命令就可以。
甚少有要拼尽所有的时候,可秦若白却是不同,最初她因是大将军之女,母亲又与父亲不和,所以许多针对她的威胁,她根本没办法找帮助。
从第一次被人追杀,就生出了一股随时拼命的狠劲,反倒是百里御没有她这种血腥之气,一开始百里御很难对这么一个激进的女子产生好感。
可越是长久越是明白,许多时候都是逼不得已,若是自己不强硬起来,他估计也该死上许多次了。
来到西北之后这种道理他更是加深了感触,对秦若白也是愈发的理解,她帮他到至今,他不应该让她满是愁绪。
江山本就该有她的一半,为何不能让她多一些宽心?
抬眼看向对面的祁连寒月,百里御眼里焕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不等祁连寒月有所忌惮,百里御已经不管不顾的直冲而上。
任由对方长戟劈砍的动作瞄准了他的脖子,将速度拉开道极致,忽然一跃而起,踩在对方挥舞的长戟刀口之处,重剑高举头顶之上,朝着对方的脸面劈砍而去。
一剑毫无剑法可言,有驳于剑法,当做刀来劈砍,一跃而起的动作更是属于大开大合,容易被人暗算的一种动作,可百里御就是这么做了。
重重的落地,重剑滴血为沾。
整个场景忽然一静,许多不明所以的士兵都跟着身边之人停止了动作,茫然的抬眼望去,却见天和国身着将领服饰那人的身侧,有一个辽国将领服饰的男子脸上却忽然冒出一道血线,在瞬息中僵硬的倒下。
辽国的领兵之人轰然倒下,天和士兵们震天的呼声顿时成了这战场上最为热血的高歌,震颤了辽国士兵,令他们生出了惊惧之色。
秦筑喃喃道:“我们赢了!”
手中握着弓箭,时刻准备着的梁科,满腔热血直冲心口,热呼得他嗷了一声,开心到直转圈,就像是一条开心到爆炸追着自己尾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