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为何不守着姐姐,可是连夜替姐姐惊忧无法入眠,可需婉柔为姨娘分忧照看照看姐姐几日。”
温婉柔偏头含笑瞧着自来爱惜容颜的女人如今绫罗衣衫褶皱遍身。
她鬓角发丝凌乱,双眼红肿之余眼圈更是乌青,脸上脂粉未施显出蜡黄。
这般苍老了十岁的憔悴模样依然无法令她解恨。
她母亲当年何尝不是这般憔悴苍老,然而这个贱人呢?这都是报应,浅浅开始的报应。
“你这贱人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对不对,是颖儿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和你合谋,你们这对狠毒凶残不得好死的主仆,她是你的姐姐你如何下得了手……”
永乐公主深裂的眸中似燃起熊熊火焰,她朝温婉柔冲身而去,伸出鬼爪般的十指掐向温婉柔的脖子。
温婉柔轻身灵巧闪开,闪到廊下的大柱后眯眼笑意婉转,旁人见此只当温婉柔在对温敏敏的病情关切。
“姨娘你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婉儿半句也听不懂,什么算计,什么吃里扒外,颖儿本就是婉柔贴身丫鬟何来吃里扒外,对了姨娘,那日婉柔让颖儿去询问姐姐可要喝莲子羹为何到如今不见颖儿,姐姐不慎迷路掉入井中,那颖儿呢,姨娘可有替婉柔问问姐姐可知晓颖儿的下落?”
见永乐公主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模样,温婉柔忍不住手扶廊柱低头笑意明媚,此刻永乐只怕是气得吐血。
其实温婉柔很想放声肆意大笑,可被外人认为自来疼爱她的姐姐遭受如此不幸,她却当着她生母的面开怀大笑。
这幸灾乐祸毫无手足友爱没有怜悯之心的不良名声她半点不介意,可也不愿意让母亲背负一个教女不善的骂名。
于是温婉柔眼中竟然生生忍出了几滴泪花,也能让人视做伤感。
“你……”永乐戟指怒目,手指着温婉柔竟然气得浑身发颤。
远处不断有奴仆朝这头张望,温婉柔倒期望永乐失去理智对她做出些泄恨的事。
如此,她倒能用此癫狂借口让永乐去到一些好去处养病。
“我今日才知道,姨娘这个称谓不单单是对母亲姐姐的称谓,更是对横刀夺爱介入她人婚姻贱人的称谓,不知道姨娘你于婉柔而言是哪种。”温婉柔闲适依靠于廊柱上,眸眼中的嘲讽轻蔑投向已然无法再忍受半点屈辱的女人。
温婉柔虽年轻,却也知道这是永乐这辈子无法释怀的恨,当年她为了嫁给温霍城不顾温霍城和永宁情投意合。
用卑鄙下做手段不顾廉耻将温霍城灌醉爬上他的床,之后还让永宁当场撞见那般不堪的情景。
只可惜她未能如愿拆散他们的姻缘,只是顶着卑鄙毫无廉耻的骂名做了温霍城的平妻。
这么多年来,若非她母亲顾念姐妹之亲情何来永乐今日如此稳固的嚣张地位。
“你这个小贱人。”永乐冲上去对温婉柔扬手又想甩出一耳光。
温婉柔未动手反击,因为蓦然瞧见温霍城从长廊专角冒出令她心惊。
“住手,永乐你这是做什么?”温霍城蹙眉抓住永乐公主扬起的鬼爪子,之后重重甩开她。
温婉柔躲到温霍城身后发觉父亲全身冷凝,这阴郁的气息令人心慌。
“爹爹,都怪婉柔未照看好姐姐才让她遭逢此难,姨娘对婉儿心有怨恨理所当然。”温婉柔转到温霍城跟前凄然低头哽咽,”若姨娘能消气,婉儿受点委屈不打紧,可娘亲是无辜的,还请姨娘不要将对姐姐伤痛的愤怒殃及于娘亲,其实若非姨娘当日将所有后院家丁撤走姐姐也不至……”
“你给我闭嘴。”永乐公主惶然震怒对温婉柔出手,她内心实则是恐慌的。
她怕温婉柔将加害于她的事全部抖出。
“永乐。”温霍城再次推开惶恐错乱失去分寸的永乐公主。
温婉柔望着父亲昔日高大沉稳如山的背影此刻带着几日颓然的沉重,心口不禁觉着压抑。
自温霍城体内的悲痛和愤怒温婉柔能清晰感受到,似乎还多了些别样的感觉。
比如是一种失望,温婉柔不明父亲为何失望。
“从始至终相爷眼中只有她们母女两人,妾身和敏敏天纵在你眼中算什么?”永乐被推得踉跄瘫地含泪仰眸撕心质问。
温婉柔站在温霍城身边看着眼前悲凄绝望入尘埃的女人,她眸子血红凄迷,这模样如此陌生。
仿如看见一个将一辈子押成重注最后尝不到半点希望的赌徒。
她唯一想赢的只是独占身边这个男人的心,只是这颗心从来不曾属于过她。
因为从温霍城因为皇命违心娶她的那一天开注定是厌恶她的。
甚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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