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顺着夏雪的面颊流淌,滴滴答答地湿了衣襟。夏雪不动声色地伸手拿起眼前的纸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的酒水。几个陪酒女,发出轻蔑的冷哼声。
夏雪暗自狠狠咬着嘴唇,瞬间一股咸涩的血腥溢满口腔。她低头深喘了一口气,抬眸冲着薛寒淡然笑道:“我以后尽量提前动身,好不好?你看我这衣服也湿了,想回家换身衣服,你要不要也回去?”
薛寒狠狠瞪了夏雪一眼,对在座的其他人说:“兄弟们继续吧,所有的花销都记在我的账上,我先回去了。”
夏雪沉静地等待薛寒起身,对其他人点头笑了笑,算是都打了招呼。薛寒终于站起身,又跟身旁的两个陪酒女腻歪了半天,这才走出去。
饭店的前台经理,恭敬地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们开车离去,这才转身回去。薛寒是他们的金主,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纵然小心伺候,还胆战心惊地唯恐照顾不周。
夏雪在外人的眼里,只是一个拜金女。为了贪慕薛寒的钱,宁肯放弃自尊,忍受百般羞辱,也要苟活在薛寒的身边。
薛寒当初在铁路就业后,只干了一年,就辞职回家了。他们家有自己的家族企业,他受不了朝九晚五的苦,所以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薛寒爱玩成性,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身边的各色女人变幻如常。他们在一起十年了,夏雪一直忍耐至今。也难怪别人会认为她是拜金女,换做别的女人,哪个能蒙羞受辱地承受这么多年呢?
夏雪最无法原谅的就是自己。当初,她为什么会答应薛寒,做她的女朋友?而且自从跟他在一起后,就好像中了邪般,对他迷恋得要死。凡事委曲求全,丧尽尊严,也要厮守在薛寒身边。
幸亏,夏雪没有一直糊涂下去,她终于觉醒了。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逃离这份非人般的生活了。
夏雪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黯淡的眼神里闪烁着希望的光亮。随即,她便立刻收敛了笑容,她感到一束狼一般的凶光正在扫向她。
薛寒坐在副驾驶上,莫名地生着闷气。从前,只要自己一撂脸子,夏雪就会手足无措地哭着求他不要生气。可是现在,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不是那么在意了。
夏雪扭头看了薛寒一眼,柔声说:“马上就到家了,你今晚早点休息吧,在外面累了一天了。”
薛寒并不领情,冷哼了一声,喝道:“我他妈的早就让你辞职,可你就是不肯放弃那份破工作,你到底图什么?”
夏雪淡然说道:“闲着,也不见得就好,有份工作干着,还会觉得时间过得能快些。”
没过多大一会儿,汽车开到一栋别墅门口,看门人赶紧上前,为薛寒打开车门。
薛寒完全不理睬那人,面对人家的问候,正眼也不看,昂头走了进去。
夏雪走近看门人,轻声说着谢谢。
看门人感激地看着夏雪,悄声说:“少爷今天又喝多了,您小心伺候着吧。”
夏雪点了点头,紧随着薛寒的脚步进了屋。
保姆听见脚步声,小跑着赶过来,问:“先生,需要我去做饭吗?想吃点什么呢?”
薛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抬脚踢飞一只近前的木凳,气哼哼地跌进沙发里。
保姆扶起凳子,低眉顺眼地躲出去了。
夏雪走进餐厅,冲了一杯蜂蜜水,端到薛寒面前。可是他,两眼望着吊灯,怒气冲冲,没有一丝回应。
夏雪把杯子凑近他的手旁,小心冀冀地说:“你今天又喝了不少,快喝杯蜂蜜水吧,可以解酒。”
夏雪刚说到这里,薛寒便突然挥手将杯子扫在地上。随着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地上布满了玻璃碴子。
摔盘子砸碗,对于薛寒来说,那都是小事。比这更值钱的,只要他气不顺,便会砸个精光。
保姆听见声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拿着笤帚过来打扫。
薛寒仍没有解气,冲着夏雪大骂:“你为什么放不下那份工作?你只要把我伺候好,什么都缺不了你的,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有应酬,叫你作陪,你他妈的竟然敢迟到!你是不是觉得,我如今开始重新追求你,所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夏雪暗暗咬牙,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盼着薛寒快点骂完。可是,薛寒骂着骂着,居然平静下来。
夏雪正暗自纳闷,忽而听见一个脆生生的童音:“雪姨,你不要紧吧?又哭了吗?”
夏雪急忙转身走过去,俯身摸着薛治的小脸,微笑着说:“小治乖,快去写作业,阿姨没有哭。”
薛寒这时候,走了过来,一把抱起小治,去亲他的脸颊。“小治,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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