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清冷高远,太阳渐渐西沉。咖啡店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去。只有一桌客人,兴致正浓,完全没有准备离去的表示。
薛老太、朴施怡、晴子,在夏雪的咖啡店里消磨了很长时间,但是似乎仍然没有尽兴。或许,她们的兴致不在于咖啡上面,而是对夏雪另有目的。
薛老太安然地依靠在座位上,目光傲慢刻薄地斜眼盯着夏雪,却一言不发。老人的眼里,满是鄙视不屑的神色,落在夏雪身上的视线,像是长满了刺。
夏雪直直地伫立在桌前,尽力保持微笑的面庞,此时已经变得僵硬。
朴施怡几次拉着薛老太的手,提出天色已晚,该回去了。可是这位执拗的老太太,都是愤然甩开了儿媳妇的手,狠狠地瞪了儿媳一眼。吓得朴施怡,也不再敢多事。反倒是晴子,津津有味地望着夏雪,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店长送走了店里的客人,看到夏雪依然尴尬地站立在薛老太太面前,心里不由得替夏雪感到着急。她思忖了一会儿,朝着夏雪走过去,低声说道,夏姐,能麻烦你到前台这边来一下吗?夏雪看了一眼店长,心中立刻会意,说了声,好吧。
夏雪和店长,分别向桌上的客人说了声“失陪了”,就转身朝着前台走去。夏雪几乎是刚转过身来,薛老太太在身后大声吼道,夏雪,你见到我是害怕了吗?还是,你自觉做了亏心事,没脸来见我?
夏雪先前,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愤懑,不想冒犯薛老太太。此刻,听到薛老太这般难听的话语,再加上她声嘶力竭的腔调,夏雪感到浑身的血液一起往脑袋上涌。夏雪莞尔一笑,慢慢转过身,迈着幽雅的步子,不紧不慢地直视着薛老太的目光,走到她的面前。
夏雪心中暗忖。薛老太,你以为我会真的怕你吗?如果不是看在你年事已高,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小治的奶奶,我对你何惧之有?夏雪看向薛老太的眼神,力道渐大,少了几分客气,多了一份本色。
薛老太的眉头一皱,怒视夏雪的目光,更是凛冽了几层。她冷哼几声,气势傲人地冲着夏雪说道,怎么,如今开了个小店,就觉得自己身价涨了吗?你还记得当年,薛寒不要你了,你在我们薛家大门前跪了一整夜吗?那夜的雨,下得可真叫大啊,一夜未停!说完,薛老太得势般地大笑起来。
薛老太,不提这件事,还好。此时,她竟然一语戳到了夏雪心中的痛处,夏雪实在是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夏雪双手交握在身前,面上没有一分怒色,反倒是悠然而笑。老太太,您如今虽然是风烛残年,却也不像是时日无多的样子。老话说,人之将老,其言也善。可是您的言语,依旧像从前那样尖酸。您说的不错,我当年是跪过你们薛家。可是,您以为,我跪了那一次,便会再跪一生一世吗?我夏雪,早就在你们薛家面前站起来了!您精明一世,不会真的瞧不出来吧?或许,您老人家,只是假装看不见吧!
薛老太,脸色霎时赤红,目露凶光。她颤抖着手指,指向夏雪的脸面,说道,你再怎么蹦跶,也还是那个被我儿子一脚踹掉的贱货!你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整日里撩骚男人,可惜哪个男人会真心要你这样的女人呢?我劝你,还是自重些,给自己留些脸面。还有,请你离我们薛家的人远着些!别把好爷们,都勾搭坏了!
夏雪面色绯红,却也看不出半分气恼,抿嘴又笑了笑。薛老太,我再怎么不长进,还轮不到您老费心。不过,您老管儿子,还真是叫人佩服。就说您那个小儿子薛寒吧,他可是您最宝贝的儿子了,您居然把他管教到监狱里面去了。呵呵,不知道的呢,以为薛家没有本事把儿子保出来。知道的呢,才会赞您教子有方,只不过是想让儿子进去受受磨炼罢了!幸亏当年,您老瞧不上我,否则我今天哪里会因祸得福呢?我再怎么不堪,也绝对不愿意守着个劳改犯,在外面当活寡吧。
夏雪说完,冲着薛老太盈盈一笑,问道。薛老太,不知您刚才吃饱了没有?如果没有吃饱,我再派人给您老买上二斤炉包去。莫非,您的府上连厨子都不听调度了?害得您想吃个炉包,还得来我这里要。不过,我倒不怕嫌麻烦。只要您,不怕路人认出您来,丢了薛家的身份,尽可以来我这喝咖啡的地方找炉包。
夏雪的话,刚说完,只听得薛老太太一掌拍在桌子上。她猛然站起身,伸出尖尖的食指,狠狠地戳向夏雪的鼻尖。夏雪急忙向后一躲,却不言语,只是咧着嘴儿,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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