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为,做酒店不用太招摇,正好适合我现下的处境。二是因为,我已不是二十年前那个亡命徒,如今一心想要韬光养晦,安安分分地享点清福罢了。我做酒店这块儿生意,主要是想给小治当个坚强的后盾,以备不时之需吧!
无常听罢,点了点头,说道。行,大哥!不管你做什么,我们这些弟兄都会跟随你,一如既往!
薛寒满意地冲着无常点了点头。随后,他将目光定在小治的脸上,问道,小治,你个人的婚事到底有没有状况?刚才那个男人,说你已经结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个男人说,有个女人为了你要跳楼,我刚才已经听无常说了,那个姑娘叫晴子,你打算跟她结婚吗?
小治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的婚事属于我自己的私生活,我就不想跟长辈们汇报了。你们就等着抱孙子吧,至于孩子的妈是谁,那是我个人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打听了,好不好?
薛寒宠溺地看着小治,被他这几句混话给气笑了。他假装生气地说道,好啊你小子,如今长大了,翅膀变硬了,是吧?
薛寒看了一眼无常,说道,无常,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打小就喜欢跟我对着干,我拿着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常哈哈笑着,宽慰地说道,小治如今长大了,能够为薛家独挡一面,已经很难为他了。至于他的个人问题,就由着他去吧!哈哈,说句实话,小治可不是个胡来的人,他做事向来严谨很有分寸。
无常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看着小治,说道。小治,关于那个晴子的事情,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问问你老子了呢?那个晴子,不是说自从他父亲去世后,就有个叫薛寒的人给她们母女寄钱吗?
小治都快把这件事情忘了,多亏无常提醒。他于是,把那个晴子的身世简单描述了一下,问薛寒是否认识一个日本女人呢?小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翻找出一张汇票的照片,拿给薛寒看。那张汇票的署名,写着薛寒。
薛寒看着这张汇票,顿时陷入深深的沉思。他在记忆里努力搜寻着什么,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回想了很久,语气很不确定地说道,我曾经是结识过一个日本女人。那是在一次,我出资赞助的文化交流会上,有个年轻娇俏的日本女孩儿主动找我搭讪。当晚,那个女孩儿就跟我去了酒店。第二天,那个女孩儿就回日本了。
无常问道,大哥,那个女人后来跟你有过联系吗?
薛寒皱着眉头,说道,容我细细想来,老子的女人那么多,怎么可能一下子想起来呢?嗯,我好像有点印象了。那个日本女人,在跟我上床之后,曾经问过我,能不能娶她为妻?我当时明确地告诉他,我已经有家室了,如果她不介意做小,我可以收了她。那个女人最吸引我的,是她温顺的性情,对我的指令除了无条件的服从,竟然没有半分的抵抗。不像咱们身边的女人,让她改改招式,就会别别扭扭地极不情愿。那个日本女人,把男人的话视为圣旨一般去执行,尽心尽意地服侍男人。
无常嘿嘿一笑,问道。大哥,那个日本女人,后来到底跟了你没有?
小治的脸微微一红,对这个风流成性的老子,早已见怪不怪。阅女无数,处处留情,满世界地播种。
薛寒说道。那个女人,每年都会到中国来一次,约我去酒店团聚。她在我面前,没有一丝抱怨和要求,只是一味地尽心服侍我。那个女人表面上看去,十分文静。但是一旦上了床,她就会变得越来越狂野,娇媚热烈得像是一头饥饿的小母狼,不顾一切地想要获得我的欢心。有年夏天,那个女人又来找我。那次,她告诉我她怀孕了,不过她怀上的是她丈夫的孩子。
无常惊叹道,大哥,那个女人怀孕了,还跑来中国找你?
薛寒凝眸深思着,点了点头。是的,那个日本女人的骨子里很是风骚。她让我看她毫无遮掩的孕相,问我美不美?我当时看着她丰腴的身体,好像比从前更加细白柔滑,尤其是那些变得更加丰满的轮廓,更是令我差点喷出鼻血。我告诉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闷骚的女人!她卑微地跪在我的面前,问我想不想要这种时候的女人?
小治眉头皱起。这个女人的大胆和狂放,跟晴子有得一拼!
无常点燃一支雪茄,低着头嘿嘿直乐。
薛寒白了无常一眼,继续说道。我对那个女人说,我当然想要了,我还真没玩过这时候的女人呢?从前,我嫌这时候的女人太麻烦,放不开。可是这个日本女人,却告诉我,可以无所顾忌,只要别去压迫她的肚子就行。第二年,那个女人没有来中国,也没有给我写信。我猜,她大概是生下孩子,没有时间了吧?
薛寒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继续回忆着。记不清又过了几年,那个女人又开始每年一度地来找我约会。她从不跟我提起她的孩子,我也从来不会问。我们在一起,只为了那一件事,这种专心是我在其他女人那里体会不到的。又过了几年,那个女人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她的丈夫去世了。
无常接话说道,所以,你给那个日本女人汇去了一大笔钱?是这样吗,大哥?你不仅仅是只给她汇了这一次钱,你在以后的日子里,长年定期给她汇钱。甚至在你入狱之后,还是用你的名字给那个日本女人汇钱,对不对?
薛寒疑惑地看着无常,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我进去之前,曾经委托过银行方面的人,定期给那个女人的账号汇钱。后来,直到那个女人的账号被注销了,我那笔定期汇款才停止。
无常和小治,相互交汇了一下眼神,神色同时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