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施怡说话抚慰着夏雪,立刻给小治打电话。她对小治说话的语气,很强硬,不容拒绝,似乎令电话那边的小治也无计可施。毕竟,朴施怡现在的心情也不会太好,正需要人去开导她。
小治答应了朴施怡的要求,再三叮嘱夏雪凡事注意,这才算是准了夏雪的假。
夏雪欢快地跑上楼,重新梳了头发,抹了一层淡淡的BB霜。她拿起一只口红,轻轻转动着,对镜照了半天,还是把口红放回原处。听说口红会对胎儿不好,那就不要抹了吧。可是,穿什么衣服好呢?
夏雪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嫩绿的毛呢长裙,上身搭配一件黑色高领的羊绒衫,脚上穿着一双平跟儿的中筒黑色皮靴。出门前,夏雪对着镜子左看又看,伸手将海藻般的长发揉乱,让乌发显示出蓬松自然的状态。
朴施怡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夏雪,眼光中尽是欣喜。她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夏雪。那时候,她每次去夏雪家里,说要带她出去散心的时候,夏雪就会竭力翻出最美丽的衣裳,精心修饰一番才肯出门。每次普普通通的外出游玩,对于夏雪来说,都像是一次久违的新年,倍加珍惜。
朴施怡和夏雪手拉着手,浅吟低笑地走出家门。身后,有位安保男孩跟了上来,说要送她们。
朴施怡不客气地大声说道,我们今天想自由自在地出去走走,你们不要跟着我们。我们今天说好了,想要去坐公交车,拜拜!不等对方回应,朴施怡便立刻转身走人。夏雪低头嗤嗤地笑着,不好意思去看那位一脸为难的安保男孩。
朴施怡和夏雪,沿着路边的树荫往前走着。走到前方的丁字路口,朝左边拐弯儿,那里有一处公交车站。她们掏出两枚硬币,人手一枚握在手中,上了公交车,坐在车厢后面靠窗的一对座位上。车窗咧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外面清冽的空气不时渗进来,过滤掉车厢内沉闷的气味。
朴施怡握着夏雪的手,歪头靠在夏雪的肩膀上,眼睛看向车窗外。夏雪?朴施怡轻声喊道。夏雪“嗯”了一声,问道,什么事儿?
朴施怡语气忧伤地说道,我那里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前些天、、、、、、已经试验过了。对方说,那里像是冰窖一般,干涩又没有温度。
夏雪疑惑了一忽儿,旋即明白过来朴施怡的话语所指。她是在说,她刚刚动完子宫摘除手术后的身体反应。夏雪不安地歪头看着朴施怡,她金黄色的浓密发丝,抵触着夏雪一侧的脸颊,痒痒的,像是一只小动物的毛发。夏雪小声说道,不应该那样啊,摘除的是子宫,又不是必须经过的那里、、、、、、
朴施怡和夏雪之间的谈话,尽量使用隐晦的语言,防止被车厢里的其他人听见。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女人公开谈论房事和身体的隐秘器官,有些不合时宜。
朴施怡惆怅地压低了声音,语气神秘地说道。我心里也是很纳闷,我们和男人做的时候,又不是使用子宫,而是、、、、、、那处与之连接的幽静密道。为什么,那个男人说我没有热度呢?不过,我当时也是毫无感觉,身体完全不带感。这是我手术后,第一次尝试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我心里很紧张,很害怕会牵动伤口。可是,真正开始之后,身体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无法带动起昔日的激情。
夏雪抚摸着朴施怡的头发,怜悯地小声安慰她。说不定,是你的心态有问题,从而影响到了对方的情绪。你心里总是担心那里会跟从前不一样,所以无法完全放松自己,对方当然也会接收到你不安恐惧的信息了。也或者,对方是个不懂铺垫的家伙,只顾得自己急于达到目的,却一点不去照顾女人的感受。
唉!朴施怡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抬手,将夏雪松软嫩滑的手指紧紧攥在手心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抚摸揉捏。
夏雪心里怪怪的,感觉有些异样地瞧了一眼朴施怡。朴施怡郁闷地说道,夏雪,如果是你这双美好的手指,抚触在我的身上,我想、、、、、、自己一定会苏醒过来。我的身体,仿佛已经进入了冬眠,要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才能肆意开放。
夏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车窗外,光影铺散在树梢间,映照在树下行走的人们身上。骑单车出行的人,敏捷机警地穿梭在车流中,看得夏雪心惊肉跳。夏雪抽动手指,企图脱离朴施怡的紧握。可是手指却被攥得死死的。
朴施怡转过头来,怅然望着夏雪。
夏雪?朴施怡再次呼唤着夏雪的名字。我下次要换个人试试,我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不如从前了。
夏雪怔了怔,呆愣了几秒钟,旋即点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