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霎时乱成了一锅粥,又惊又怕魂不附体。一想到小治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似乎真相已经大白,看来没有什么好查证的了,更没有必要再去回避这个事实了!
夏雪恐惧地闭上了双眼,强力忍住快要爆发的泪水,内心充满了恐慌。
忽然,有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由远及近。夏雪猛然睁开双眼,这才发现手里还攥着小治的睡袍!夏雪暗自痛恨着自己,简直都笨成猪了!要想把睡袍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夏雪只好将睡袍扔在沙发的角落里。
小治从容地走下楼,来到夏雪的身旁,轻轻拉起她的手。夏雪不得不顺势站起身,脸色微红地说了句,快吃饭吧,饺子已经煮好了。
嗯,辛苦了,雪。小治笑着,将夏雪有些微凉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里,一起走向餐桌,相对而坐。
夏雪含笑,望了小治一眼,就低下头开始吃饭。可是小治,却一直凝视着夏雪的眼睛,深邃的眼神透着叵测的目光,令夏雪的心里心惊肉跳。
夏雪心事重重,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头,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好像随时都会断裂。她感到头痛欲裂,理智告诉她,双亲就是薛家所害!可是,纵然是她刚才亲耳听见了小治的电话内容,她的内心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小治,真的有那么狠心吗?
夏雪没有一丝胃口,见到食物就想吐。可是,为了不让小治起疑心,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吞咽着饺子,终于体会到味如嚼蜡是什么滋味?
夏雪的心里在流血,她在想着怎样才能离开小治?她虽然怀上了薛家的骨肉,但是她不能跟杀害自己双亲的仇人同床共枕啊!她此刻,一分钟也忍耐不下去,恨不能立马离开小治,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小治!
夏雪慢慢吞吞地吃着,忽而听见小治撂下筷子。她求救般地望了一眼小治,如释重负地放下了筷子。小治,我今天不舒服,想要上楼休息了。夏雪低垂着眼眸,小声说着,克制着自己内心想要大哭大叫的冲动。
小治眼神暧昧地盯着夏雪,嘴角微微翘起,意味深长地笑着。雪,你在吃饭前,是不是去过卧室叫我吃饭?小治的目光像是一只利箭,仿佛直接可以穿透夏雪的内心,居然令夏雪感到自己的心事无处隐藏。
啊?夏雪突然听到小治发问,僵滞的大脑竟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她惊愣地看着小治,傻傻地怔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味过来小治的问话。
啊、、、、、、我饭前一直在厨房里,并没有上楼去卧室找你。怎么,小治,有什么事情吗?夏雪心虚地说道,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颤抖。她勇敢地抬起头,在内心强迫自己直视小治锐利的目光,不断默念着,不要逃避,不要逃避、、、、、、
小治也并不挪开目光,坚定不移地直视着夏雪的眼睛,仿佛在进行一场关于目光是否坚定的角逐。终于,夏雪的眼睛忽然感到一股钻心的刺痛,酸涩难忍流下泪来。她,不得不低下头,收回布满疼痛的目光。
小治伸过长长的手臂,覆盖在夏雪暗暗抖动的小手上,微微用力攥住夏雪细柔的手腕,好像害怕一松手,夏雪就会立马在他的眼前消失。
雪,我放在楼上卧室里的睡袍,怎么跑到一楼的沙发上了?小治的眼睛微微眯起,全部的目光都聚拢在夏雪的脸上。夏雪抬起头,小治依然像刚才那样紧紧盯住她,不肯轻易放过她。
小治,你的那件睡袍、、、、、、在你回来之前,就被我拿下来了。我先前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觉得有些冷清,所以上楼拿了你的睡袍盖在身上。
哈哈、、、、、、雪,你是在跟我玩幽默吗?还是,故意在逗我开心呢?我怎么记得,那件睡袍,是我回家之后拿到卫生间的呢?小治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夏雪,眼神叵测深不见底,令夏雪不觉胆战心寒,脊背忽忽冒着凉气。
夏雪退无可退,她很清楚,欺骗小治会落得什么下场,她唯有死撑到底。小治,我说的是真的,肯定是你记错了!夏雪咬紧牙关,不肯松口,死不承认。
一问三不知,神仙也没法治。夏雪死了心,要跟小治对抗到底,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去过二楼的卧室。绝对不能让小治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了薛家谋害他人性命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