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在酒店里这一夜,清醒一阵,迷糊一阵,半梦半醒总算熬到了天亮。夜里,她每次听到外面的走廊里似乎有响动,都会被惊得寒毛直竖。她虽然知道,小治不可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但是她心里依旧在害怕担心。
第二天中午,夏雪终于接到冷忠的电话。冷忠说,再有十分钟,他就会到达酒店。
夏雪如释重负,激动地站起身来,说道。太好了,冷忠!你过会儿到酒店楼下的时候,不要走进酒店大厅,以免别人看到你。你只要给我打个电话,把你的车牌号告诉我就行,我去酒店门口找你。
冷忠明白夏雪的意思,没有再多说,只说了声过会儿见,就挂断了电话。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夏雪接到了冷忠的电话。于是,夏雪收拾好东西,围上一条长长的红色羊绒围巾,带上一副黑色的墨镜,走到前台办理手续。然后,她趁着转身的时候,悄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除了几个坐在沙发上聊天的老年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夏雪从容地走出酒店。她站在酒店门口,装作整理围巾,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她慢慢走下酒店门前的台阶,寻找着冷忠的车牌号。
门前停放了三辆车。距离酒店最远的那辆黑色汽车,已经摇落下半个车窗,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手上戴着黑色的羔羊皮手套,风度儒雅地冲着夏雪轻轻摆手。
夏雪看向那个男子,虽然戴着墨镜,可是从他的外貌和举止看上去,还是能辨认出冷忠特有的那种高冷的气质。
夏雪的眼眶一热,忍不住哽咽心酸起来。但是她抬手扶了扶眼镜,竭力抑制住内心的情感,神态自若地朝着冷忠走过去。
嗨,好久不见!夏雪走近冷忠的车子,伸手拉开后座的车门,含泪望向冷忠。
快上车吧!天气这么冷。冷忠轻柔得催促到,语气中透着难言的激动。
夏雪坐上车,冷忠立刻开车而去。车里有热水,还有面包和水果,你先简单吃一些垫垫。大约过一个小时左右,我们会到达一处私人的橡树园,那里很安全,不会受到外界的打扰。冷忠透过后视镜,定睛凝望着夏雪,体贴地说道。
夏雪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顺手摘下了墨镜。她望向前排的冷忠,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分离这么多年,她没想到,会是以今天这种方式重逢。
冷忠语气温厚地说道。待会儿,我们有的是时间叙旧,你先别伤心,身体要紧。夏雪,你、、、、、、预产期大约在什么时候?冷忠目视前方,像是在不经意之间说起了天气之类的问题。
夏雪愕然地望着冷忠,怅惘地说道,预产期在秋天。我会一个人,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只要能自由自在地活着,畅快开心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觉得这点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冷忠赞许地说道。嗯,了不起,好勇敢的妈妈,我由衷地向你表示致敬!
夏雪听到冷忠这句幽默的话语,禁不住立刻破涕为笑。她拿起车上的纸巾,拭了拭眼泪,忽然感到肚子饿了。应该是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吃饭了吧?从昨天到现在,夏雪心事重重,哪里有胃口吃饭呢?
夏雪拿起车上的水杯,喝了几口热乎乎的水,顿时觉得浑身都变得暖和起来。她又拿起旁边的一个纸袋,打开一看,一股喷香的刚出炉的面包香气迎面扑来。哇,好香啊!夏雪赞叹道,不客气地吃起来。
冷忠在前座,瞟了夏雪一眼,不觉笑了出来。看到夏雪狼吞虎咽的样子,冷忠既觉得她格外可爱,又令他心生怜悯。
夏雪吃饱了肚子,这才感到身体困倦,不觉靠在后座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她梦到了大片紫色的薰衣草,在春风中微微摇动着。她看到自己,穿着一袭白裙,手中牵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小男孩儿,在绿色的草坪上快乐地奔跑着。
直到冷忠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在耳边响起,夏雪才熏熏然地醒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冷忠正俯在眼前,温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夏雪惊诧地望向车窗外,看到一处被橡树环绕的绿色园林。
坐落其间的建筑,背靠一处平缓的山坡,矮墙尖顶,门口的墩柱上摆放着大盆的观赏草。夏雪的双眼,瞬间来了精神,恍如来到了梦中的仙境。天,这是哪里,简直太美了!夏雪惊叹着,急忙系好围巾,迫不及待地扑向窗外的美景。
夏雪纵目四顾高大的橡树群,绿叶葱茏几乎没有任何凋零。她加大了步伐,迈向不远处的奇特建筑。只见那些错落有致的建筑,都是三层高的样子。院墙,一律是灰黑灰三种颜色,从上至下形成了鲜明却并不冲突的层次。院墙外面,紧贴着墙根处,开辟了一条狭长的小径,上面种植着绿色的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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