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雪母子,千万不可背弃夏雪,她吃过的苦,已经太多太多了!
小治痛苦地点了点头,瞬间泪雨滂沱。他用手支撑住前额,将抽搐苦痛的脸颊埋入手掌中。
朴施怡抹去眼泪,转头对着门口喊道。快点叫医生来!这里有人需要急救!
站在门口处的人,是个年轻的小护士。她本来,是想要看看朴施怡的病情,不想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屋内可怕的一幕!此刻听到朴施怡的吩咐,她慌乱地答应一声,就快速地转身跑去找医生。
过了没有几分钟,走廊上传来了担架车轰隆作响的滚动声,还有繁杂的脚步声。
薛寒被快速地抬上担架车,接着就被刻不容缓地推入手术室。
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
小治和朴施怡,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前,痛苦煎熬地等待着。
朴施怡此时,已经彻底陷入麻木,神情呆滞恍惚,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主刀医生走出来,穿着蓝色的手术服,来到小治面前。
他摘下口罩,说道。病人的生命,算是暂时挽留住了,但是由于他失血过多,出现了严重的脑衰竭。虽然,他现在还有心跳,具备生命体征,但是他的大脑已经进入死亡状态。由于脑死亡,具有不可逆的特点,所以他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植物人”。
小治沉默片刻,对医生说了声谢谢,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伸手拍了拍医生的肩膀,重重地无言点着头。
过了一会儿,医生踌躇着说道。刚才听护士说,她去给你母亲查房的时候,看到了屋内、、、、、、令人难以理解的情形。薛总,你是不是跟那位护士、、、、、、解释一下呢?
小治漠然抬头,对着这位医生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薛总!医生说完,转身即将走入手术室。
等等!小治朝着医生的背影喊道。
医生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小治。
小治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医生跟前,低声说道。还是你跟那位护士解释一下吧,你就说,是我说的。刚才在病房时,我父亲正在拿刀切西瓜,忽然被我母亲发脾气训斥。因而,我父亲握着刀,在跟我母亲发生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将刀刺入自己的身体。
医生,沉默地望着小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薛寒被送入重症监护室。他躺在病床上,面色青白,双目紧闭,几乎生气全无。
小治将朴施怡送回病房,安抚她躺下,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朴施怡沉重地闭上双眼,但是不大会儿功夫,突然睁开眼睛,说道。小治!我要去自首!如果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我会被心头的重负折磨成神经病的。还不如,让我去接受该有的惩罚。
不行!我已经快要失去了父亲,我不想再同时失去母亲!小治痛苦地凝视着朴施怡,惨声说道。
朴施怡看着面色疲惫的小治,不忍心再去增加他心头的痛苦,只得点着头,说了声好。
第二天,那位事前负责照顾朴施怡的小护士,被调进院长办公室,荣升为院长秘书。
她听到这个调令时,简直受宠若惊。她才刚来医院不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爬上院长秘书的位置。
她在心底里,暗自回想着头天夜里,她站在朴施怡病房的门口,目睹到薛家惨烈血腥的那一幕!
我的提升,会不会跟我看到的薛家内幕有关系呢?小护士心里敲着小鼓,不知迎接自己的到底是福还是祸?
半个多月过去了,薛寒仍然没有醒来。
医生宣布,薛寒已经成为植物人,他的大脑已经彻底死亡。
小治心有不甘地问道。难道,他真的不会有醒来的那一天吗?
医生说道。这个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他能不能醒来,那只有看上帝的旨意了!奇迹,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
从此,朴施怡把心思都放在了薛寒身上。她不分昼夜,亲力亲为照顾着薛寒,怀着一颗赎罪的心。
小治被这场变故折磨得生不如死,常常在夜里酗酒,一直哀痛流泪到天亮。
大卫看着小治明显消瘦下来,心头如同万箭穿心般难受。
这天夜里,大卫来到小治的住处。
小治憔悴地打开房门,头发凌乱地竖起,满脸憔悴沮丧。
大卫再也忍不住,抱着小治的肩膀,痛哭失声。
薛治,请你原谅我!枪杀夏雪的人,是我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