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窗边,杨泽趴在窗户边,偷偷往里面看,牢房里又黑又暗,并不能真正看到什么,但里面的声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至少尤旭升这个牢房里的动静听得很清楚。
尤旭升背靠在墙壁上,双手捂着脸,在低低的抽泣,声音不大,似乎他在努力地压低声音,可却并不能全完压住。
杨泽听了片刻,心想:“在牢里,他没有必要装腔作势,就算是要哭,也是做出样子来给别人看,不需要如此的压抑,哭得惊天动地,一边哭一边说话,这个才是凶手该有的表现,他现在这个样子,说明他不是真正的凶手。试想,一个连做下两个案子,并且能把对手逼到死地的人,心理应该何其强大,偷偷哭啼,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个气窗,回头看向付丙荣,见他的大徒弟往旁边一指,他便到了另一个气窗前,这个气窗的下面,住的是尤旭起,尤家二郎。
尤家二郎好象生病了,躺在一堆干草里,喃喃自语,仔细听去,竟然他是在说:“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虽然看不清表情,从他的姿势和低低的话语,估计他是在做恶梦,在梦里辩白,案子不是他干的。
杨泽眉毛挑了挑,这兄弟两个现在疲倦得很,也恐惧得很,但他两个都没有沉思,都没在冷静的想办法,而是一个低声哭啼,一个在梦里辩白,都和能做下连环案子的凶手样子不符。
他离开了这个气窗,又看了旁边的,那间牢房里住的是尤旭起的妻儿,这间牢房更加靠里面了,小油灯的光亮照不到这里来。就算大概情形都看不清,里面也没什么声音,估计里面的人睡着了。
杨泽站起身来。慢慢退后,离开了窗子。他看向旁边,就见付丙荣他们也都站起来了,只有菜菜还趴在尤旭起的那个窗子边,杨泽小声叫了她一下,菜菜这才也离开。
他们一起往前面大门走去,杨泽问菜菜:“你看到了什么?”
菜菜道:“尤大郎在哭,尤二郎在做恶梦。尤大郎还算好点,那个尤二郎似乎被折磨得不行了,象是生病了。”
杨泽点了点头,道:“不错。他俩都被折磨得够呛,尤二郎更加严重些。”
付丙荣先叫了声师父,停了一下,这才道:“他俩都不象是凶手,至少尤二郎不是。尤大郎虽现在还说不准,但看样子也不象。”
谭正文也道:“尤大郎被突然抓进了大牢,这时候他应该非常焦躁,想方设法地出去,而不是偷偷哭。这太懦弱了,我看他没胆子杀人,更不可能连杀两个,他祖父还好说,那是一个老人,可他三弟却是在外地被杀的,他三弟的随从一家还被灭了口,这么凶狠的手段,不象是他能使得出来的!”
杨泽嗯了声,道:“一切等明天天亮就会有答案了!”
他们回了二堂,这才想起现在天早就黑了,应该找地方睡觉了,杨泽叫来刺史府里的管家,让管家给他们安排住处,管家给他们安排到客房里,刺史府的客房多得很,他们一人一间。
杨泽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精神抖擞,此时早已鸡叫三遍,已经过了和师爷约好的时间。洗漱之后,杨泽又去了二堂,见三个徒弟和菜菜都在。三个徒弟看来睡得也不错,只有菜菜两眼红红的,这小姑娘一定整晚在想着案情,以至于没有睡觉。
杨泽道:“木根,叫人送来早点,咱们边吃边等。”
木根却道:“师父,那管家很会办事,早点早就送来了,见你没起床,我们也不好意思先吃,所以一直饿着肚子等你呢,叫一声,管家就会送上热乎的来。”
“那你就叫啊!”杨泽笑道。
木根果然冲外面嗷地叫了一嗓子,道:“没看见我师父来了么,早餐呢,不是去换热乎的了么,怎么热乎的还没上来!”
外面紧接着就是一声答应,片刻功夫,热气腾腾的早餐就又端了进来。
杨泽道:“吃吧,吃饱了就要办事了,估计今天会很忙,饿着肚子可没力气。”
菜菜却无心用餐,她道:“你不是和那个师爷说好了么,鸡叫三遍之时,就是最后的期限,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杨泽端起饭碗,笑道:“估计是在说服尤家人吧,等着看呗,他肯定是要回来的。”他吃起粥来,刺史府里厨师手艺不错,瘦肉粥做得非常可口,显见是用了心思。
付丙荣他们也吃喝起来,只有菜菜,吃得不多,看样子她不等到师爷把消息带回来,她是实在没心思吃饭了。
早饭吃过,又过了好一会儿,日头已然升得老高,那师爷才从大门外进来,垂头丧气的,不用他说话,光看表情,就知道没谈成,尤家人必不肯真的倾家荡产地来搭救尤家大郎。
果然,师爷进了二堂之后,便道:“杨大人,小人把事情办砸了,那些尤家的人就象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小人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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