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要死,这比都卖成奴隶,还要悲惨,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中原军队忽然鼓噪起来,兵将们一起叫喊起来,突觉兵一起转过头,望了过去!
就见几辆大车上,绑着几个老人和小孩,而大车的下面,则站满了中原军队的兵将,都高高举着雪亮的长矛,长矛的尖儿就对着老人和小孩,似乎随时就要把他们杀死一般。
突觉兵和右神武军离得很远,一里多地的距离,是不可能看清楚人的长相的,但右神武军要干什么,突觉兵却是非常清楚的,要是他们再不做出决断,那这些老人和小孩,就要被杀死了,不知道是谁的家人,但却都怕是自己的家人!
突觉兵人人心中都想:“我们已经对不起一次达可汗了,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就把他给扔河里了。不过,反正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那再有第二次,不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么。对。第一次他不计较,那是因为他身边没别的人了,需要我们。可万一以后他抢回了部落,势力又大起来了。那时算帐,再追究起我们的责任来,岂不是要杀掉我们么!”
突觉兵一想到以后有可能会被追究责任,立即都下了决心,那就再对不起一次达可汗吧,反正他死,也总比我们的家人死要强,更比我们自己死要强!
为自己背叛汗王找到了理由。突觉兵便一起回头,打算抓住阿史那达可,可他们一回头,却发现阿史那达可早就跑远了,只不过片刻功夫,竟然跑出去了十几丈,如果他们反应再慢点儿,估计想要再追上他,都不太可能了!
突觉兵齐声发喊,一起纵马追了过去。有的突觉兵深怕阿史那达可跑掉,这是极有可能的,不管怎么说阿史那达可身为汗王。骑的可是全部落最好的战马,比他们所有人的战马都要好,当真飞奔起来,还真不一定能追得上!
张开骑弓,一个突觉兵把箭对准了阿史那达可,这个突觉兵是部落里的神射手,每逢打猎时他的收获总是最多的,现在他把箭对准了阿史那达可,松开弓弦。羽箭嗖地一声便射了出去!
神箭手便是神箭手,这箭正中阿史那达可的肩膀!
阿史那达可大叫一声。他伸手一捂肩膀,身子便是一歪。战马正急速奔行之中,他身子一歪,重心不稳,便有要从马上掉下来的预兆,可他毕竟骑术高超,立即挟紧了双腿,仍旧骑在马上奔行!
后面的突觉兵见有人放箭,他们便不再留情,也都取出了弓箭,但毕竟没有人敢真的把阿史那达可给射死,放箭之时都躲过了要害,只求把阿史那达可射伤,留下他便行了!
嗖嗖声中,阿史那达可身上连中十余箭,胳膊上,腿上全都中了箭,但没有一箭是能要了他的性命,再也坚持不住,他从马上掉了下来,后面的突觉兵一拥而上!
阿史那达可浑身巨痛,虽然箭伤不能要他的性命,可是血流得太多,也一样能送他上西天的,他怒吼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叛徒,竟然出卖我……”
突觉兵默不作声,一起上前,把阿史那达可给提了起来,身上的箭也不拔出,怕箭拔出来了,流血不止,他们可没有时间为他止血,万一到了中原军队那里,阿史那达可一命呜呼,那谁知中原军队还放不放他们的家人,要是不放,他们岂不是白白的当了一把叛徒!
带着阿史那达可,这一小队突觉兵奔向了右神武军,高声叫喊着,让右神武军不要放箭!
突觉兵怎么背叛的阿史那达可,整个过程付丙荣和谭正文都看在了眼里,军队里的兵将,还有那些俘虏也都看在了眼里,他们都是很惊讶的,这位达可部的汗王殿下,平常人缘也太差了吧,竟然如此简单地就被手下给抓了来!
付丙荣哈哈大笑,道:“钱可真是好东西,只每人一百贯,就把一个堂堂突觉汗王给抓了来,要是放在咱们大方帝国,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
谭正文却道:“这么多人呢,如果每个人都给一百贯,那岂不是要上万贯,也不是小数了,我看这个汗王不值上万贯!”
付丙荣笑道:“他身上有多少枝箭,箭是谁的,那就赏谁呗,顶多也就一千来贯,不算多,不算多!”
两人催马上前,付丙荣叫道:“放下武器,你们都下马,离着马有二十步的距离,然后才能过来,谁要是私藏了武器,那就把你们一起射死!”
后面来了一个通译,把付丙荣的话喊了过去,要不然对面那些突觉兵可是听不懂的,谁知道付丙荣喊的是什么!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突觉兵也没什么好说的,纷纷下马,扔掉了武器,把自己的战马赶开,这才带着阿史那达可,慢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