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定是不能把人家发南诏了,那就真要了老太太的命了,可是怎么处理呢?当家人?信不过呀。
最后父子俩决定,回头问问韩德让的想法再说,这货倒也算是个君子,说实在的他都未必转得过弯来。
晚上,老曹已经从开封赶过来了,开封离洛阳一共也没多远,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一天的时间倒也是够的,曹军自然就更不用说了,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块,连韩匡嗣也帮忙做了道炖羊肉,然后坐下,一时间居然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孙春明提议道:“咱们喝点酒吧。”
老曹连忙道:“好好好,我去拿,来点好酒。”
然后,这顿饭就吃的跟追悼会似的,喝点小酒小磕一唠,一群大老爷们哭的跟鬼差不多,纷纷说着这几十年的不易,孙悦和孙春明只能在一旁尴尬地不停给这哥俩倒酒。
当然,更懵逼的就属韩德让了,这货对耶律家是真的很忠诚,虽然原本历史上他睡了耶律贤的老婆,但这种事在草原民族里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敬不是。
不过同样的,正常情况下,一个忠的人,一定也是孝的,有句话叫忠孝不能两全,这话在后世大多都出现在当兵的战士嘴里,但其实在古人的概念里,这话是出现在丁忧的时候的。
为了孝,忠就可以放一边去了,所谓百善孝为先,自然也就在忠字的先了,这也是历朝历代都在推崇的价值观。
等第二天醒了酒,韩匡嗣又跟曹母恭恭敬敬地磕了好几个响头,磕的额头都出血了。
“要走了?”
“孩儿不孝。”
“去吧,你也有你的难处,知道你们这些年过的很好,我就知足了。”
韩匡嗣哽咽的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韩德让的头道:“大母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其实已经用命报答过皇帝的恩义了,以后,不用理会了。”
“爹?”
“听话。”
“知道了,爹。”
韩匡嗣转身欲走,孙悦突然道:“等一下。”
“孙小相公有何吩咐?”
“韩将军,您如今是契丹中的汉人第一人,深得辽主信任,而且在燕地威望很高,而大宋是一定要收复燕云的,将来你我若战场相见……”
韩匡嗣闻言叹息一声,道:“到时候再说吧,若天时地利人和,我……唉,再说吧。”
孙悦点了点头,倒也没多说什么,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至少是已经动摇了,这样其实就已经很让人满意了,这种事儿只要有个缝,撕出个洞来很容易。
可惜了,如今的韩匡嗣还没混成南-京留守,或者说此时的汉人还没机会做这样的官,否则的话,孙悦都得把辽国的南-京军事布防图忽悠过来。
不过孙悦记得历史上高粱河之战的时候,应该是韩匡嗣领汉军守于城,耶律休哥领辽骑战于野的,因为这货重伤还是生病来着,这才轮得着韩德让子承父业的,如果到时候这货能有郭无为一半的觉悟……
不敢想不敢想。
咦?这么一想,孙悦都有点把韩德让给送回去的心思了,这要是等他当了摄政王再跳反……嗯,这特么纯属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