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大宋,都是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你说是不是。”
孙春明颇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却也没再僵着,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见此,赵普也高兴地大笑几声,然后突然严肃地道:“朝中晋王的心思,路人皆知,老夫也是一时糊涂啊,唉,其实若以百年基业而言,迁都洛阳的确是惠及万世之举,咱们这位官家,胸怀大志气,大韬略,大格局,却偏偏掣肘于亲情不愿下重手整治,假以时日必成心腹大患,唉,一想到老夫为一己私利,没能跟他据理力争,这心中,惭愧啊。”
孙春明闻言低着头拿起滚水沏茶,并没说什么,估摸着坐着的要是孙悦,就该给他这个师父翻白眼了。
“朝中无我,晋王之势必无人能治,大殿下虽说已经成年,却也不过是庸人之姿,万不是今日晋王之对手,官家所能依仗的,也就只有洛阳了,为江山为社稷为万民,孙兄弟,还请精诚合作才是,你我二人以前或许颇有几分龌龊心思,但值此时节,还望坦诚相待,老夫倚老卖老,给你陪个不是,就当是将过去的恩恩怨怨翻篇而过吧。”
说着,以赵普的身份,居然真的就站起来给孙春明行礼鞠躬,惊的孙春明连连将其扶起,口称不敢。
赵普其实也就是微微弯腰做个姿态,没想真给他行礼,就坡下驴也就起来了,轻声道:“我知晋王与你有过大恩德,然而私人之恩义,比之天下之利害,终究只是小德,个人之恩义,比之天下之福泽,也只不过是小义而已,听闻晋王妃前些时日,曾送过你一些东西?”
孙春明深看了他一眼道:“赵相公好灵通的消息。还请放心,小节大义,孙某还是分得清的。”
“春哥儿啊,洛阳建的再好,离着京师再近,毕竟也是隔着一层呢,若是京中不见动作,终究还是难挡其一手遮天,如今我既已来了洛阳,你是不是也该动上一动了?”
“赵相公有话直说便是。孙某年轻识浅,不是很明白赵相的意思。”
“三司使楚昭辅,你也该动一动他了吧,自打你来了洛阳,虽说明里暗里的跟他有些不对,可似乎却还从没对他出过手呢,那位置李崇矩毕竟干了两年多,衙门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可用之人的。”
孙春明闻言更是低头喝茶,不言不语。
春风化雨啊……真不愧是赵普,果然好手段。
对赵普来说,既然都已经发配洛阳了,若是不能在朝堂上发出点声音来,那岂不是真成了个地方知府了,挨打挨了半年多触了底,差不多他也是时候该还手了,与孙春明绑在一起,既分担了政治风险,又能清晰地向天下人表明政治态度。
这也是赵匡胤所希望看到的,因为只有这样,赵光义才会又制衡。
只是,孙春明不太喜欢这种单纯的人事斗争,这多少有点因人废事,于国而言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个级别的官员,否则真当他凭自己拉不下来已经失了圣心的楚昭辅?
“赵相,只对楚昭辅出手么?”
“我听说,卢多逊好像也在贪污,嗯,只是我这名声……呵呵,说这个有点不太合适,春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