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耶律休哥,心里是极为激动的,虽然大冬天的清晨寒风刺骨,而且事实上他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时机,已经领着他的这些子弟兵折腾了足足半宿了,但他胸腹之中,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
他为了这一天,已经算计了一个多月了,好在老天开眼,他马上就要成功了。
黎明乍破的旭日,其实是最刺眼的,因此当耶律休哥逆光而来的时候,宋军其实连看都是不太看得清的,加上一晚上的厮杀大家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于是那松散的阵型压根起不到半点的作用,纸糊的似得就被这支新力军给冲开了。
千军万马之中,黄罗伞盖清晰可见。
这一刻他不再是什么南院大王,更不是什么战神,他只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契丹勇士,虽然身上已经中了七八处的箭伤,但是他却义无反顾,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显眼的黄罗伞盖,再也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而他也确实是悍勇无比,锐不可挡,凡是站在他眼前的宋军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撕碎。
“杀!”
另一边,李继隆见此惊呼一声,“孙帅,官家有危险,咱们快去救援。”
“救什么救,再把自己搭进去。”
李继隆猛然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孙悦,却看孙悦的脸上平静如常,只是淡淡地道:“各将兵马依然严整,马上就能重整兵马,就算是中军败了,此战也不会溃败。”
“那官家呢?”
孙悦冷笑道:“官家?不是一年前就已经驾崩了么。”
李继隆也不是傻子,这几日各大帅之间书信往来频繁,他多少还是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的,而且这一宿的仗打的,实在是有点诡异,区区一个韩匡嗣,仗着夜战之利居然将整个宋军的十几个节度使和洛阳禁军全都给拖住了,说出去谁特么的信?
现在就更明显了,耶律休哥都已经轻骑直突伞帐了,这边的大军居然全都‘手忙脚乱’的整理阵型?这个时候还整理个屁的阵型啊!
李继隆大吼一声道:“孙悦!你要做乱臣贼子?”
孙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他才是乱臣贼子。”
李继隆闻言随手抽出宝刀照着孙悦就是一刀,惊的孙悦慌忙躲避,大怒道:“你疯了?”
“是特么你疯了!你们都疯了!”
说罢李继隆大吼一声转身就走,仅纠集了数百个旧部,义无反顾的就朝中军的方向杀去。
“杨延昭!阻止他!”
杨延昭一懵,事态发展的太快太快,快到他脑子都有点短路了,条件反射一般的就朝着李继隆追去,李继隆回首便是一箭,正中杨延昭胸口的护心镜上,竟将他射下马来。
看来比武艺,杨延昭还是略逊于李继隆一筹,当然,或许也有杨延昭脑子懵逼的原因。
孙悦不无悲哀地叹了口气道:“何必呢,找死。”
然后,孙悦继续慢条斯理地整军。
另一边,耶律休哥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十几支羽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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