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羞愧之色!
被人烧死了么?官家想着姜砚之的话,又开始神色悠远起来,姜砚之是被人陷害的,那么当年的柴皇后呢?
她是自己放火的,还是也是被人害的?
官家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姜砚之那雪白的脸,叹了口气,“知道了,娶了惟秀之后,你要好好的听话,不要再瞎胡闹了。”
姜砚之笑弯了眼睛,“谢谢阿爹。”
只听得嘭的一声,太子手中的筷子掉在了碗上。
姜砚之瞧着他的脸色,正了正神色,“大兄,可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大早起来,就直接进宫了。”
太子张了张嘴,“太子妃,你先下去吧,我同阿爹还有砚之有话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官家就轻轻的说了一句,“砚之是你阿弟。”
官家说着,看向了太子妃,“给砚之添一副碗筷吧!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有一些流言蜚语的。我一共只有三个儿子,你们手足情深,阿爹瞧了高兴。”
姜砚之一愣,他大概能够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太子笑了笑,“是,阿爹。”
姜砚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桌上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吃食,他却是没有了胃口。
官家随意的用了一些,又扯了一些兄友弟恭的话,便起身离开了,虽然是年节,但是吕相公还是每日都会进宫来禀朝事,尤其是官家打算春日里北伐,一下子就牵扯到了许多事情,得提早准备。
待他一走,太子便将太子妃同路丙都赶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静悄悄的。
“你早就知道了吧,你是皇后的儿子。”太子说着,端起桌上的小酒盏,轻轻的抿了一口。
姜砚之顿了顿,没有说话。
“阿娘昨日告诉我了,你是柴皇后的儿子,现在整个开封府都传遍了,人人都知道,你是中宫嫡子。正好,这个太子我也不稀罕当,你来当吧。”太子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姜砚之。
姜砚之心中酸涩,不管怎么说,离间之计成功了,太子已经不信他了。
“大兄瞧着我长大的,知晓我最只喜欢断案这一件事。我姜砚之是什么样心性,你最清楚不过了。”
太子笑了笑,“我待你如何,你心中清楚。”
姜砚之点了点头,“大兄永远都是我亲大兄。什么中宫嫡子,兄长同东阳郡王交好,自然是知晓,柴家血脉是毫无前程可言的。这一切不过是有人用来离间你我兄弟二人的计谋罢了。”
太子没有吭声。
“东阳并非大兄的亲兄弟,大兄待他亦如待砚之。如今砚之同大兄虽然并非一母同胞,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太子的手微微的抬了起来,搁在姜砚之的头上顿了顿,又转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我一直为有一个亲弟弟而感到骄傲自豪,现在……一时有一些转不过弯来。恭喜你要娶到惟秀了。”
姜砚之也笑了笑,“谢谢大兄。”
太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姜砚之立马站起身来,告辞离去,每离开东宫一步,他的脚步就沉重一步。
这一次,他们兄弟二人,是真的回不去了。